,人多力量大我相信陛下一定会动摇的”
“这可能吗?”刘瑾身知背后的水深要让他阿翁回心转意这事有点难办,他觉得路伽在浪费心思便发出这个疑问。
“为今之计只有这个法子了,难道若生还有别的办法吗?”刘瑾垂眼低下头,路伽说的是事实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了,故而他低沉的说了一声:“没有”
“那就怎么说好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
在做的所有人都无异议,这次的会议也就简单的告一段落,所有人起身离开准备明日要做的事情,路伽则赶时间的写了一份奏折交给了刘瑾,让他明日务必交到明帝手里,他答应了,将东西揣进了兜里说了会话便回宫了。
次日辰时,儒学馆的众学子皆身着他们的儒衫整整齐齐的来到宣阳门口喊着:“夫子无罪,请陛下恢复黄驹、林有光其职”声音响彻云霄震动了全建邺的人过来观看,人们纷纷站在天街两排看着这些鸿儒学子为了他们的夫子,祈求皇帝开恩赦免他们。
这件事情也很快就传进了崇政殿,刘瑾早早的就把奏折交给了明帝,哪知他看都不看直接给扔了,紧张的气氛笼罩在这座大殿内,崇德立马支走了在这里的宫婢内侍。
刘瑾捡起那地上的奏折愤愤道:“父皇,你这是干什么?”
“还不明白吗?这件事绝没有转圜的余地”
“父皇,这些可都是著名的鸿儒大家,你把他们杀了岂不是寒了天下学子的心”
“杀了便杀了,难道除了他们我朝中就没人了吗?”明帝的冷酷无情让刘瑾深感震撼,他微皱着眉难以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如此冷血,好几条人命在那里他说杀就杀。
“你在说什么?”刘瑾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明帝不敢看他一直在回避他的眼神却又装出一副皇帝应有的威严的样子。
刘瑾怒视着他的明帝,父子二人就怎么隔案对视,他拿起手上路伽交给他的奏折,气愤道:“四学馆,是曾祖父时就开建的,是我朝的人才储备,这些人才都需要时间需要物质基础去慢慢的培养,如今局势大不如前你杀了这些人往后谁还来服侍这个朝廷,你自己吗?还是靠着那些只会吸血的世家门阀?”
刘瑾将奏折狠狠的扔到了明帝的脸上,气的他站起骂道:“你要反了是不是,你以为我想吗?若不是王横道那老贼威胁我,我又怎么会下令杀他们,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我所做的这一切决定都是为了给你铺路,为了这江山社稷”
“冠冕堂皇,你只是爱的皇位罢了,当初母后的死若不是你为了这个皇位,她怎么会死的蹊跷,是你的贪欲害死了她”
明帝被儿子戳痛了心事,气的咬紧牙关挥手给了他一巴掌,这一掌打进了心里打的刘瑾撇过头嘴角流血,“来人啊!把这个不孝子架起来杖责三十大板”
崇德急忙跪下说:“陛下息怒,殿下从小就体弱三十大板打下去可是闹出事来的”明帝正在气头上根本就不会听他的,大声喊道:“打,若是敢违命,孤也把你送进诏狱,让你和那些鸿儒大学士一起论处”
这话一出,崇德也怕了忙叫人过来上了刑具,两名身材高高的瘦弱的内侍走了过来将刘瑾架起捆到长板上,随着明帝一声令下:“打......”
长长的木板错乱的打在刘瑾每一块肉上,然即使蚀骨的疼痛蔓延到整个身心都未曾吭一声,他死死的看着眼前的人此刻的他不是高高在上受众人仰慕的太子而是和站在宣阳门口外面的学子一样都希望皇帝开恩。
“陛下,天下学子,哪一个不想治国平天下;谁没有一颗救世复国之心,希望自己的学问得到上位者的赏识一展宏图抱负,他们都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怀揣着一颗赤子之心来到你的面前,哪怕是流放也比杀了他们来的好,臣请陛下开恩,臣请陛下开恩.......”
刘瑾每说一句都可以听到他的哭腔,这时崇德在外面得到其他人传过来的消息,匆匆的走了过来躬身道:“陛下,丞相已经下令调动禁卫军准备要赶走那些学子了”
明帝转过身偷偷的将眼角的一滴泪拂去,他紧握双拳似乎下一秒就要狠狠的砸在龙椅上,“别打了.....”
他喊着让他们停手,沉静片刻他道:“你的性格跟我的阿兄真像,这件事我赦免不了,拿着我的令牌带着你的师兄师弟们去诏狱见他们最后一面吧!”
“陛下......”刘瑾还想为这件事争取一番,当他看见明帝的背影之后瞬间又收回了想要说出来的话,他知道明帝心意已决这次无论如何救不了他们了。
崇德刚才的话还环绕在他脑海中,他艰难的站起转身忍着疼痛加快脚步想要赶到宣阳门去,崇德见他走的艰难想要扶住他,反被刘瑾推开,“不用,我自己可以走”
天边划过一道闪电,一瞬间乌云密布风声呼啸,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黎歌被雷声吓得身子一颤往窗外看过去,手上的狼毫笔上的墨水滴到了地上,大风将窗门吹的哐哐响雨水也跟着飘了进来,她放下毛笔上前将门关紧又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拿起狼毫笔看着那张空白的宣纸又放了回去,她被雷声扰乱了心神现在是思绪混乱压根就不知道要写什么。
黎歌趴在案上玩弄这笔架上的笔,烛火因窗户上一道小缝隙吹进来的风剧烈摇晃着,黎歌透过这摇晃不停的火光再次看向那窗户,透过那一道微小的缝隙可以略微感知到外面的天色一会暗一会明。
她从案上爬起第一眼就看到放在烛台下的上次刘瑾给她的那本《盐铁论》,一下子就把她拉回到上元节那天,记得那天整座建邺城相当的热闹,准备走的时候阿翁还拉着自己的手说了好一会话。
后来上了马车离开了黎府,那是她第一次踏足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