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次那间KTV之后, 温暖就没有再见过盛渊。
最近太热了,非必要她基本不动,外出少的可怜。
但也确实没想到自己能在这个地方见到盛渊。
他不知道在这待了多久, 见到她却不意外,轻微一颔首。
“温..总。”
他停顿了下, 温暖总觉得自己隐约听出了声笑意。
“你来买东西吗?”
盛渊从不给自己的披任何枷锁,向来坦然:“不是, 帮人取个东西。”
他心智坚韧,不甚在意别人的想法,贫穷与落魄从不遮掩。
温暖点了个下头,从他身边走了两步,又停住。
“能聊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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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渊晚上有活动,温暖跟着他又进到了KTV里的那间地下层。
这次没有了包间,她只能跟着盛渊坐到了台侧的位置。位置很靠前, 但就一个光秃秃的凳子,连普通观众都不如,甚至都没有个椅子和放茶点水果的桌子。
温暖极为颇为嫌弃地落座, 盛渊安排人看着她,便只身上了二楼包间。
他多少有点冲动了,不该把大小姐带到这种场合的。
他垂眼盖住情绪, 难得有几分出神。
偏着场子里的少东家李强示意他来看:“你觉得今天谁会赢?”
底下打的比赛打的相当火热,叫好声一片盖过一片。
盛渊观察了两分钟:“右边的南哥。”
南哥底子扎实有经验,比左边那个刚来的明显厉害多了。观众显然也是这样认为, 账面上下注几乎是一边倒。
李强却笑了下, 伸出食指晃了晃:“那你这次可猜错了。”
他把所有的筹码推向了左边,示意侍者下注。
“今天南哥可要输个大的了。”
盛渊对危险的感知力向来敏锐,几乎是在顷刻间便觉得不对。
他心底骇然, 面上却不动声色。
“是么。”
李强显然没有给他进一步答疑的意思,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听说你今天带了朋友,难得呀,去忙吧。”
温暖待在下面,盛渊一颗心都没落到实处。
他点头,有礼有节地往外退。可门一关上,他脸色就沉了下来,步子也随之越迈越大。
今天可能要出个事。
只是当他走到下面既定的位置时,他请来的温大小姐已经坐上了沙发。
一楼留着服务的几个侍者都被她指挥的停不下来,垫着桌布的桌子抬到旁边,插着鲜花的花瓶被摆在桌面正中间,花苞沾着水,含苞待放。
附近几排观众的目光都落到他们身上,显然觉得这片的动静远比场上的拳击更令人震撼。
没见过这么能折腾的。
“这片的灯光再调亮些,”温暖翻着杂志,“我要的香水买来了吗?”
侍者点头哈腰:“已经安排人去买了,贵客请稍后。”
温暖还挑剔着:“换个果盘,这盘的西瓜不新鲜,瓤熟地太过了。”
她不喜欢吃沙瓤西瓜。
小费收的进行,侍者只会脸笑成菊花,赶忙端着换了盘。
盛渊揉了下眉头,轻声喊她,带了些无奈:“温总。”
“你忙完了?”温暖翻过扉页,抽空看了他一眼。
她还以为盛渊今天还要再打两场呢,都已经做好了就近观看的准备。
“嗯。”
上次两人见面,中间隔了个两三米的台子。盛渊只遥遥看了她一眼,她坐在那里,居高临下,周边侍者环绕,带着与生俱来的骄矜。
她只需轻轻一低头,两人便能视线相接。在那一瞬,他似能看清楚她眼眸里的疑惑和看不懂的复杂。
他突然就有些舍不得,不再想着以命搏钱。
今天带温暖来,也只是怕大小姐多心。他选择打拳确确实实是为了赚钱,却又不仅仅是为了还钱。
这是他个人的选择,跟谁都无关。
但现在已然不是个谈事情的时机,他不敢让温暖多待。
“走吧。”
温暖好不容易花钱把这布置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都还没舒服两分钟,自然不太乐意挪窝。
“不都说好了要聊两句吗?”她示意盛渊坐下,“坐着吧,刚好这附近人不多。”
“出去说。”盛渊一直没坐,很是警惕。
温暖瞧他两眼,隐约能见他紧绷着神色,停了一瞬。
她合上了杂志,准备起身。
“买单。”
她刚站起来,就听见震耳欲聋的叫好声。顺着欢呼声朝台子上看,却见已经被南哥打趴下的男人再次站了起来,摇摇欲坠地冲到南哥身上。
几次翻转,南哥又将他按趴下。而后,那个男人又站起来,仿佛布置疼痛,不觉疲倦。
在这个地方打拳都是没有中场休息,向来是打输躺台上,打赢走下台。
在这个充斥高声叫好的疯狂环境里,盛渊再次后悔把大小姐带到这个充满脏污的地方。。
温暖站在原地没有动,或者说她是没有回过神。
直到看见跟南哥打拳的那个人把南哥耗没了力气,而后,一个翻身压着了南哥,一拳又一拳地夯在了南哥头上,癫狂的宛如发了疯。
南哥躺在台子上,都已经没多少气了,再也站不起来。赢者高举着手,朝四面观众张大嘴巴,露出渗人的笑。
台子上的战况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