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觉得不对,偏着投钱上了瘾的观众却都看不出来。他们只会高声喊南哥站起来,以求挽回自己的损失。可南哥最终还是没能站起来,被人拖着拉了下去。唯有胜者留在台上,长大这嘴巴,看起来格外的血..腥。
迎着能掀开场馆的喝彩与嘘声,盛渊扣着温暖的胳膊几乎是强制性地把她拉了起来。
他们穿过人群,走至通廊,准备从小门出去。可他们都没走到门口就被个染着黄毛的男人拦着。
“美女,别急着走嘛,我们大哥请你去楼上看。”黄毛斜眼看他们,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温暖没有挣脱盛渊,只顺着黄毛朝上看了眼,“你们大哥?”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她只能看见某个包间里探出头个肥头圆脸的油腻男人。
“美女给个面子?”
说着他就要伸手,盛渊拧着他胳膊,反手就给他摔到地上。
“滚。”
像这种地方四方八角都藏着有看场子的人,很快就有几个穿着黑衬衫的男人跑过来看情况。
那些人明显是认识盛渊,纷纷喊了声“盛哥”。
盛渊没应声,却也松了掌间的力度,将人推了过来,又把温暖挡在了后面。
黄毛觉得手都要断了,站在一圈侍者面前,只觉有了底气,抖着个肩膀,再度嘚瑟起来:“奶奶的,你他妈知道我们老大是谁吗?”
盛渊面无表情,只又往前迈了一步,伸手便揪着黄毛的领子,将人整个脚离地:“规矩些。”
黄毛见旁边人没有出手的意思,瞬间就怂了,两手握着盛渊挟制他的小臂,慌忙赔笑。
“大哥,大哥,你就是我大哥。别跟我一般见识,是我没眼色了。”
说着,黄毛就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止不住地赔笑。
这个男人不是他能招惹的。最关键的是,他二楼台子上的真大哥并没有再喊人下来。
任何时候都还是要给东道主点面子,黄毛脑子转的很快,一个劲儿扇自己巴掌。
盛渊带着主场优势,目光上巡片刻,很快将事情平息。
场子里的侍者扶着黄毛,又看向盛渊:“盛哥,明天你可能要见一下强哥。”
盛渊轻“嗯”一声,看不出情绪,只轻碰着温暖,示意她先转身。
大小姐不仅性子跋扈,长得也有些招人。
温暖多看了一出戏,跟着盛渊出来还有些意犹未尽。
两人沿着街边走,整一条街都是闪着五光十色各种亮灯的店铺。有的店门口甚至都有小弟在观望,朝他们投过来若有若无的视线。但好在有个人高马大的盛渊跟着,其他人不至于上前询问。
沿着边一路走到了头,过了马路,有一家街边卖蒸饺馄饨的小摊。
没个门面,路边摆着。
盛渊停下脚步:“饿不饿?”
温暖下意识点头。
饿是有点,但——
“你是要请我吃这个?”
多少有点不干净。
盛渊知道她事儿多:“吃不坏肚子的。”
大小姐跟着他出来了一晚上,总不能饿着她,多少得先垫吧两口
温暖不愿意,盛渊看了眼旁边还没关门的蛋糕店。
“那去给你买个蛋糕?”
温暖勉强地点了下头,选了个玫瑰花样的纸杯蛋糕。
小小的一个,说是水果夹心,花了他将近一个月的烟钱。但老板却很好说话,愿意听他要求,又当着他们的面给现做一个。
端着个小小的纸杯蛋糕,温暖才勉强愿意坐盛渊擦了好几遍的凳子上,听他熟稔地要一碗馄饨和一笼蒸饺。
看样子是熟客。
“你经常来这吃饭吗?”
温暖拿叉子戳着面前并不算精美的纸杯蛋糕,至少远没有她下午在珠宝店见到的精致。
“嗯。”
盛渊话不多,见着摊主把馄饨端上来了,便从筷笼里拿了双筷子,摩擦两下,更显潦草。
摊主借着放碗的空看了眼温暖,很和善地笑了下,又朝盛渊比划着,全程没有发声。
温暖后知后觉意识到摊主嗓子发音有问题。她看向盛渊,后者低声解释。
“是我们村里人,早年家里没钱,发烧没来得及治,坏了嗓子。”
这是温暖不曾认知过的,社会的另一面。
“你们村离海市很远。”她不知怎么地,突然开口说了这一句,几乎是有些唐突。
但盛渊却笑了,毛糙的筷子被他大手握在掌间,插入碗中。
“不仅远,还很偏。”
光是从他们村到县城的路程,一个成年男人都要走上一整天,更别说村里的女人和小孩。所以村里有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走去过县城,去的最远的地方或许就是过年跨村的走亲戚。
那样的生活贫穷、劳累、麻木、枯燥,整天围着地头转,一年的花销不够个轮胎钱,是像她这样的大小姐这辈子都无法想象的。
盛渊再次在心底告诫自己,不能多生心思。
然而下一秒,他就把刚上的肉蒸饺推到温暖面前。
“尝尝。”
摊主做的蒸饺相当好吃,皮薄馅大还有汤。每次带盛文康来的时候,他自己都能吃上一整笼。
温暖上辈子很少吃路边摊,之前是赵美娟跟温成管得严,后来跟了盛渊之后就更没了机会。盛家病人多,入口的东西就更需谨慎。
温暖看了眼盛渊,不知道一个人的十年是怎么会有如此天差地别的变化。
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