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抬头。
这也是个小姑奶奶。
赵美娟视线扫过紧挨着她坐的两人，笑却慢慢收了。
吃过饭，江果原本还打算陪赵美娟看会儿电视。她很少遇见那么亲和的长辈，又有温成跟温暖的加成，她本能地想往赵美娟身边靠。但她坐在沙发上都没暖热坐垫，赵美娟便开始接连打哈欠。
江果不是没眼色的，立刻就起身：“阿姨，时间门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不再坐会儿了？”赵美娟跟着起身，没有给她再坐下的余地，“再玩会儿吧。”
“不了，阿姨，今天太晚了。”江果走意坚决，再三朝赵美娟道谢。
赵美娟拍了下她手背：“你这孩子就是客气，以后想来了随时来玩。千万别拘束，就当成自己家。”
“暧！”江果笑着点头，兴致很高。
赵美娟又喊阿姨给她拿盒子装了点家里做的饼干，一路送她出了大门，温柔和善。
“路远天黑，别自己走，让司机送你。”
江果直到坐上车，心里都还是暖洋洋的。
等看不见车影了，温成带着温暖往家里二道门走。赵美娟只送客到客厅的大门，早早地又坐回了里屋。
兄妹两沿着大路走回家，温暖手里捏了个江果给她塞的巧克力，锡箔纸包裹着看不见的内仁。
“哥，你以后想给我找个什么样的嫂子？”
“什么嫂子，都没影的事。”温成都没开那根筋，没那个心思想那些，“怎么着也得等你先结了婚。”
看着现在是他管着厂子，掌着温家，风光的不得了，可温成也是真的觉得拘束。
不自由。
自己都不能随心所欲，又何必再牵扯一个？
谁家的姑娘不是一家人捧在手心里，千娇万宠着长大。他不能让人姑娘过得不顺心，嫁给他是过日子的，不是受苦受罪活煎熬的。
他有妹子，所以更能感同身受。
“你比我大那么多，我要拖到三四十，你可就成老光棍了。”温暖摆摆手，“可别了，这黑锅我可不背。”
温成伸手抬了下路旁垂下的枝杈：“想那么多干吗？本来身子骨就不好，还老操心别人。”
“好奇嘛，”温暖磨人，“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性子好点的。”温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完自己都笑了起来。
温暖微微凝眉，感觉江果怎么看都跟性子好扯不上关系呢。
“真的假的？”
她略带怀疑的目光看向温成。直到现在，她多少还觉得亲哥跟江果之间门存在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温成只是笑，大步迈向前跟她拉开距离。
“回家了。”
两人前后脚到家，温成一拉开门，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的赵美娟就瞬间门抬起了头，直盯盯地看向他。
“人走了？”
“嗯。”温成在鞋柜旁换鞋，见了屋里的亮光就开始低头按着手机。
他其实刚刚是有自己开车送江果回去的打算，但毕竟陪江果喝了酒，不大安全。
温暖管着，也不让他开。
但江果现在都喝了酒，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手指按着联系人，微皱了下眉。
“我上楼了。”
“等下，”赵美娟手里端了杯早就冷掉的水，问地很直接，“你跟江果认识多久了？”
“有几年了。”温成说话张口就来，不爱动脑子回想。
“哦。”赵美娟朝温成笑了下，细细看着他脸上神情变化，“江果那孩子倒是个好的，有对象吗？我手里有几个顶顶好的男孩，估计跟她年龄都差不多。”
温成看了眼亲妈，第一反应就是先拒绝：“您别操她心了。”
江果是个太有脾气的女孩，江辉都对她没了要求，只求她别惹出太负面的消息。
赵美娟笑意更浅了：“是吗？”
“嗯。”温成按着手机键盘，不抬头地朝楼上走，上了两层台阶又开口，不是很满意，“她下次来家，您记得留她多坐会儿。”
江果又不是那些打秋风的远房亲戚，温成觉得亲妈今晚有些敷衍了。
赵美娟冷哼了声：“怎么留她坐？她没结婚，你又没个对象，家里聚着你们两，玩到半夜，再传出去什么话就好听了？”
说到这，赵美娟又开始絮絮叨温成。
“也不是我说你，你都多大个人了，连个带回家的女朋友都没有。怎么，这辈子都只打算跟你摩托车过了？”
“行啊，”温成听赵美娟念叨都习惯了，按理是会插科打诨地哄几句赵美娟。但他今天有点不在状态，顺着赵美娟的话就往下说了，“以后再给你生几个小摩托车当孙子。”
国外确实有两款最新的机型，都是小款车。温成早就看好了，就等着下个月钱到账买一台回来送人。
赵美娟气血上头，“嘭”地一下把茶杯放在了桌面上：“温成！”
温成连按了几下手机，不知道点着哪儿了，直接给黑了屏。那么小的一个方块键，用着实在有些不舒服。
“我错了。”他把手机塞兜里，认错一向很快。
赵美娟指着他：“我告诉你，你现在可以不交女朋友，但不能带那些不着边的女孩，你听见了...”
见赵美娟情绪越说越激动，温暖蹙眉，干脆合上了杂志。
她轻轻打断了已经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妈，我有个事想跟你说。”
“明天说。”赵美娟没空搭理她，深吸一口气，准备继续朝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