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穿什么,就算是穿的像一面红旗,喏”,宗慈希华伸手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也还是走了出来”
“你说我又没要继承他的遗产,还要倒贴给他钱--可真是......”
宗慈希华莞尔了一下,言犹未尽,但人却是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转回头,看着金珀玉。
“你不是要找我吗?”,宗慈希华晃动了一下脑袋,“还不跟上?”
“是”,金珀玉应了声,紧跟了上去,没敢看他那神色已经十分难看的大哥。
“您为什么......”,金珀玉跟在宗慈希华旁边走了一会,实在忍不住问出了口,“没什么......您为什么今天穿成这样?”
宗慈希华似是没听到他之前说的话,只是略微有些无奈地抱怨,“别说了,管家要我穿的,说是这样喜庆......你觉得怎么样呢?”
宗慈希华转头看他,目光盈盈,却似乎又有利刃其中--这大概端看金珀玉想要怎么回答吧?
她很明显地忽略了之前所谓的不愉快,当没那一段插曲了,所以只要他也同她一样抹除那记忆,回答了这个问题,她就会仍像现在这样“毫无防备”地看着他吧?
金珀玉就在这一眼之间似乎明白,也成长了许多,然后他也笑了一下,“是......有那么一点”
那笑容有些苦涩,不过宗慈希华已经得到她想要的,所以拍了拍他的手臂--因为她没有他高,然后率先一步跨出了总理厅的正门。
一般我是不开口的,但如果我开口求你了,请不要随便拒绝我,因为那——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或许那意义对每个人来说都不一样。
就像梵高喜欢一个妓-女,割下证明爱意的耳朵,可那个妓-女却说他是疯子……
我希望这世界、你也不要对我这样。
“我为什么会讨厌你?我讨厌的是我自己”,宗慈希华这样说着,“所以你不用……这样”
站在宗慈希华对面的人却疑惑了,“为什么?”
“这可不是我需要告诉你的东西”,宗慈希华说着,就要转身离开--只不过事实上,人是没有办法做到什么事都干脆利落地走开的--这次的宗慈希华也是。
不知道那人附在宗慈希华耳上说了什么,宗慈希华连躲开都忘了,只是顿了顿,然后目光深邃阴暗了起来。
“我曾过过一个非常糟糕的下午--明明是要听一整天课的,但却“缩减”成了半天,不过毕竟只是个不文一名的人物,所以我那天不能翘掉下午半天的“听课”--事实上那天我正要去找第二天要考试的地方,但是接到电话立马就得赶回去上课--他们深谙这点,所以我想我这样“耍滑头”应该很羞耻,而我也的确是,然后我在心里放弃了我本就没什么复习那撞运气的考试”
“然后我撒谎了,我说我没听清--但我也的确没有听清,所以只能自作自受......那天我乘摩托回来的,因为一直打不到车,我很用力地撑着伞,可那雨实在太大,所以我只能放弃。我只擦了擦脸就去上课了,尽心尽力讲却没有人听,一向调皮的拿木板敲着粉笔,我去阻止,粉笔灰却弄了我一身,就在我浑身湿湿嗒嗒的时候,楼下的老师上来了,她呵斥了那个敲粉笔影响到他们上课的孩子,而我站在一边道着歉,在那个老师走后,对着他们说了一句--因为你们,我一直在别的老师面前抬不起头来......”
“然后我扔掉以前一直觉得还能用的伞——其实我一直有很多备用的新物品只是莫名的舍不得而已,暂且从一段浑浑噩噩的日子里走了出来,后来我都打算做碰运气、耍心眼的事了,那太累了......而我唯一感到抱歉的是,那天其实我不应该说那句话的--就算再讨厌,也是不能言喻的隐秘”
“啊,对了,说到隐秘,我“错过”了隔天的考试,而所有人只怪我没去,却不知道那天我经历了什么......他们应该不想知道,也应该觉得我没自尊,没有毅力、更没有努力尝试过,所以放弃得也很容易......所以最后,我也是那样认为了--我,是个没有责任的人--很麻烦的事我从来不做,当然这只是托词,我还曾因为心情不爽没去参加过考试,但其实,我只是没想要到那种地步而已--你也是,对我来说是一场人性的考试,而我不想参加”
“所以说,这就是你为什么那一阵子不跟我联系的原因?”,金珀玉无言。
“那倒不是”,宗慈希华紧皱的眉头倒是松了--不切实际的指责从不让她感到戒备,“那时候我生病了”
“可是你还是可以联系我啊,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怕你担心,而且,我不想成为负担的一种”
“原来是这样,希华你......”
“但现在不会了”,宗慈希华是这样说的,成功地令对面的那人离开了。
“唉”,宗慈希华“目送”那人气冲冲地从转角消失后,不禁叹了一口气,但表情却并不十分悲伤地朝总理厅大门走了进来。
“我得去一下洗手间......”,没想到宗慈希华进来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金珀玉很想说问她一句,为什么这么狠心,后来蓦地想起上次他冲出来给人抱不平的时候,她看他那薄凉的眼神,瞬间就定住了,猛然记起宗慈希华刚刚说的话,金珀玉心里诡异地涌起了一个玄秘的猜测。
后来果真,宗慈希华在洗手间里待的时间颇长--这令金珀玉愈肯定心中的想法,只不过很可惜的是,他无法验证。
而至今谁也不知道那天的那个人是谁,很多人猜测是那个曾经跟宗慈希华约好圣诞节见面却未曾相遇的那个同学,但毫无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