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前的小会议情况全部秃噜出来。
宛若被人一拳殴到了脸上,降谷零此时不止肋骨痛了。从他的好同期到刚离开的Cognac,再来横叉一脚的外事课跟莫名搅入的两个大人小孩,他更是头痛欲裂。
他那两个同期也就算了,大家都是不安分份子,五十步笑百步,那个小学生是意外,可以理解,可怎么及川静留也会出现在这个故事里?!
当然会出现这个情况也有他的一份参与,其他人或许会信了及川静留搬来东京是为了让及川猛上个好学校,可只有降谷零自己知道真正的原因。
他用一张Cognac几年前的照片把及川母子俩骗来了东京。
而促使他搞这一出的,也是因为那个男人。
若萩原研二能活到现在,多半就是Cognac年轻时的模样,笑颜轻佻,眼眸多情,却又带点微妙忧郁气质的俊美男人。
年近四十的法籍日裔,表面上是JACES集团在法子公司里荣养的富二代,实际上是欧洲地下有名的二手武器商。
Bourbon(故意)搞砸了组织抢夺JACES新式武器的任务,这个男人就拿那堆弹药枪支做了投名状,堂而皇之踩着他脸进了组织,随即拿了代号。
JACES新式武器过于尖端,不能让组织拿到,而他那时候也不过是个刚拿到代号的小新人,降谷零权衡利弊,当是年轻人急功近利,就冒失砸了事。
被人踩到头上了,Bourbon自然要以牙还牙回去,按住个小消息知情不报,对方就灰头土脸了一把。
男人一进组织就在后勤组里混得如鱼得水,一手武器改造的绝活更是在行动组里左右逢源,自然不是好惹的人物,两人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隔空互坑了一年多,他们才第一次会面。
是降谷零破绽百出的会面。
他永远在复盘那天自己的一言一行,每天都会发现新的破绽。或者降谷零需要感谢Cognac,组成Bourbon的最后一块拼图有他一份功劳。
如临深渊如履薄冰都不足以形容其中的艰险,降谷零每天都在悬崖边上,唯一维系着他理智的亲友们既是安全绳亦是夺命锁。
能拿到代号的都不是什么良善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才能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为了夺回一筹,他必须掌握住对方的命脉,然后,降谷零发现自己被迫投鼠忌器了。
虽然这么揣测一位女士是他不对,可是他一度觉得及川静留是玉藻前转世。不过是作为酒店厨师到法国参加行业博览会,就被和前男友相似的危险分子惦记上了。
幸好某个貌似一见钟情的男人安分地窝在欧洲分部里,没跨过半个地球追去,两人注定不会有太多交集,降谷零多少安心了些。
可安心不了太久,在得知Cognac即将调动入日本分部,降谷零出手了,他得把及川母子挪到眼皮子底下好好安置起来。
是保护,也是试探,一张照片,牵动三方。试探及川静留对萩原研二,试探Cognac对及川静留,试探Cognac对Bourbon。
有些卑劣,可他不后悔,结果也还算尽如人意。
降谷零飞快思考着,今晚获得的情报如走马灯般在脑海里一一闪过。最终,他下达命令:“风见,通知伊达和松田,帝丹高中的炸弹犯会等到下午三点才引爆。”
“通知外事课,普罗米亚中午会在五丁目的可伦坡餐厅出现,抓到人再审涩谷的炸弹位置。”金发男人眼中闪着势在必得的光,“我们要联合搜查,把跟普罗米亚会面的人。”
“一并留下。”
〖11/8 9:30:00 东都警察医院〗
及川彻,拿到驾照两个月零五天后,第一次在无教练状况下驾驶手动挡汽车驶上东京的早高峰主干道。
将大侄子送到帝丹小学,搭车到达警视厅,开走及川静留那辆侥幸存活于地下停车场的马自达,再历时56分钟到达东都警察医院。
推开病房的门,就看到自家那个不省心的阿姐对自己竖起拇指。脸颊贴着纱布,左脚裹上石膏如同猪蹄。
“阿彻,厉害。”及川静留抢先一步堵住弟弟就要出口的谴责,“等到了阿根廷可以给你搞个二手车开着先了。”
他永远拿他姐没辙,可怒气依然囤聚在及川彻胸口,没有像漏气气球那样消退,他问:“你为什么不叫上我?”
及川静留眼神左右游弋,心虚不已:“我想着也就一两个小时就解决,就不吵醒你了,你不是还要训练嘛……”
解释的声音在弟弟的目光中逐渐微弱,最后,及川静留放弃挣扎,老实认错:“对不起,我又冲动了。”
及川彻抱肘胸前,绷紧了脸不说话,心底里如同流动电子广告牌般疯狂跑动着岩泉一半个小时前交代他的话。
不能抱怨不能赌气不能胡搅蛮缠,静留姐如果很干脆道歉说明她意见接受态度照旧,学学入畑监督以前训人时的表情,这样静留姐才会明白你的生气程度。
及川静留一下子也没了语言,她大及川彻十年,从小就在帮着父母管教弟弟,习惯性在他面前端着长姐的架子,即使知道这次确实是自己的错,也很难开口真正反省承认。
一个不揪不睬,一个默不作声,病房里就这么僵持住了,直到敲门声打破这块凝固的空气。
收到警方电话的阿笠博士带着探望的果篮,领着毫发无伤的柯南过来表达谢意:“及川桑,非常感谢你保护了这孩子。”
“及川阿姨,谢谢你。”简单的话语不足以表达他的感激,柯南眼神飘向及川静留的左脚。
警视厅并没有坍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