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夏应当没有多少人接受不了吧。
“这些,真不是你用来诓骗我不和离的?”李蘅将信将疑地看他。
赵昱摇头:“我怎会诓骗你?我已经在和皇后娘娘商议,预备先在上京建一所男子女子都可以就读的书院。”
“这倒是挺好的。”李蘅惋惜道:“可惜我年纪大了,否则也要去念一念,见识见识。”
“到时候你若想去,也不是不可。至于你经商之事。”赵昱握住她的手:“我最初,的确是有些介意的。但如今,我已能坦然接受。你总要给我一些时间,让我适应。”
他嗓音清润,语气和缓,神色坦诚真挚。
李蘅看出他的真心,收回目光,她还是硬起了心肠。
不行,她不能心软。
赵昱再好,有韩氏那样的老娘就是不行。
“衡儿。”赵昱握紧她的
手,乌浓的眸子直望着她:“你再给一些时间好不好?”
他会解决好母亲的事情,让李蘅满意的。
“嗯。”
李蘅点了头。
赵昱见她应了,心下欢喜,抱过她受伤的腿来查看:“似乎消了些肿,伤得不重,贴上膏药估摸着六七日就能行动自如了。”
李蘅笑着点点头,转开了目光,盘算着心头之事。
*
赵昱回到家中,才进书房。
韩氏随后便到了。
“承晢。”
她在赵昱书案对面坐了下来。
赵昱伸出去拿笔的手收了回来,抬眸看她:“母亲。”
他有些头疼。
从前,李蘅在府中时,他便喜欢同李蘅待在一处。
那时候他没有往深处想,只觉得和李蘅在一处更舒心。现如今才发现,自己的母亲竟这样的讨嫌。
“我儿。”韩氏眼圈红了,心疼地看着赵昱:“你从前是怎样的傲骨?如今被那李蘅搓磨成什么样了?她脚受伤了,不是有婢女吗?何必你亲自伺候?”
她看着赵昱照顾李蘅那一幕,心里当真不是滋味。她养大的儿子,都还没这样亲手伺候过她呢,就那样照顾李蘅?
真是岂有此理。
“母亲不必管我们的事。”赵昱不想同她说这个。
韩氏气恼,却强忍着:“那你和娘说句心里话,你真打算这辈子非李蘅不可?”
她自然清楚,赵昱不吃软,更不吃硬。她得心平气和的,好好和他说。
“孩儿既娶了她,自当白首偕老。”
赵昱捧起眼前的书册翻开,压制住心底的烦躁。
“可她不能生孩子。”韩氏直言不讳。
这件事,她早就听林婳说过了。一直想和赵昱谈谈来着,奈何赵昱去了东岳许久,回来又逢宫变,这些日子更是忙得见不着人影。今日才叫她得了机会。
“谁说她不能生孩子?”
赵昱一把将书扣在了桌上。
韩氏自然不怕他:“你不用隐瞒我,我都已经知晓。她占了你妻子之位,又不能生孩子,这是要叫你绝后。将来我百年之后,下去怎么跟你爹交代?”
她说着,开始抹眼泪。赵昱是她一手养大的,对她不可能没有丝毫母子之情。
“母亲不必给父亲交代。”赵昱面无表情道:“我以后自然会给他老人家交代。”
“赵昱!”
韩氏气不过,喊了他大名。
赵昱抿唇不语,无动于衷。
韩氏心中恨极了,咬咬牙道:“我问你,在李蘅和我之间,你选谁?你若选她,我这就一条白绫吊在梁上,一了百了,也省得跟你操这份心!”
她话说得极重,对赵昱以死相威胁。李蘅若是像从前一般,在她跟前老老实实的,她或许还能勉强接受李蘅回来。
但李蘅方才实在嚣张,竟还挑衅她。还没回来呢,
就该如此。真要是回来了,李蘅岂不是要上天?到时候哪还有她的日子过?
“娘自便吧。”
赵昱拿起书案上的公文,便往外走。
“你去何处?”
韩氏有些慌了,上前拉住他。
她没想到赵昱半分也不惧怕她的威胁,甚至没有丝毫犹豫。她既伤心又气恼,这孩子之前明明好得很,现如今怎么这样没有良心?
“娘既然不能接受李蘅,我们便分家另过。这府上东西都留给娘,我会另外置办家产。”赵昱挣脱她的手,阔步去了。
韩氏站在那处,脸色难看至极。
“老夫人。”惠嬷嬷见赵昱走了,连忙进了屋子,瞧见韩氏的脸色不由担心:“您怎么了?脸怎么白成这样?”
“承晢他……他要与我分府另过……”韩氏坐回椅子上,整个人都瘫软了:“我含辛茹苦将他养大,他为了一个女子,竟然……竟然如此待我……”
她崩溃地哭起来。
“王爷恐怕是一时之气。”惠嬷嬷连忙劝她:“等王爷气消了就好了。老夫人膝下就余下这么一子,王爷是懂礼的人,怎么可能和老夫人分府别过呢?”
“你不懂……”韩氏哭道:“他是我生的,我还能不了解他吗?他是说真的……”
她正哭诉间,门房在外头禀报。
“老夫人,王妃娘娘又回来了,说是找您。”
韩氏止住哭泣,定了定神:“你说谁?李蘅?”
“是。”门房回。
韩氏吩咐道:“你让她在正厅等着。”
门房应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