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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声音有点熟悉。”露娜缩在范宁身后,而当范宁再次折过一个拐角时——
没几秒,露娜的弹奏和安的哼唱也相继中断。
“曾于此处进行二重奏试演,后又开启新历875年‘唤醒之咏’的《前奏曲》……”
想着想着,范宁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腕上被电了一下。
站于钢琴前的范宁,左手仍在键盘上翩跹落指,而他整个人仰身抬头,望向了开裂漏水的厅堂天板。
蜡烛熄灭,青烟飘散,音乐消逝在稀薄的空气之中。
“《前奏曲》……”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蛇群的生猛毒液和尖锐牙齿,已在不计其数的地方洞开了人体。
“三……五……六、七、八、九……”他
脚步声夹杂着喘息声,众人迅速往走廊尽头奔去。
“随意,一个形式而已。”
蛇身各处开始枯萎硬化,爆裂成了一缕缕粉尘,地面上只剩下小截小截扭曲的硬质残留。
“醉心于食色的浴女是动物,森林中的鸟儿是动物,圣亚割妮医院的蛇群……也是动物?”
但他似乎一直在努力地思考着什么事物,沉吟一阵,又站起身望了望旁边横七竖八的肢体。
尸体的模样无疑都是惨不忍睹,光是头颅就黏液遍布,满是密密麻麻的蜂窝状空洞。
两位小姑娘脸色煞白地紧紧缩在范宁后面。
“凝视祂者将如沉船倾覆入海,铭记祂者须将谕旨葬至严冬,今日拜请祂者次日不应服侍,祀奉于明日者永不祀奉为祂.”
在已经变得稀薄而相对整齐的鸟鸣声中,他听到了一条由半音阶构成的单旋律,其更多地呈现出了长笛的音色特点。
无形的精神风暴从范宁怀里的“伊利里安”中不断荡漾开去,过于狂热的“自由”意味着“混乱”或“混沌”,但这种激情也是最高效的让其他激情为之臣服的方式。
耀质精华带来的无暇冰霜已从破窗上融化,世界恢复了鸟声如瀑。
“怎么会有人?”安惊呼起来。
范宁又数了一遍。
或者说,两位首领,七位手下?
他的右手指尖轻轻在紫色d弦上掠过,然后抬起左臂,飞速在衣服上抹出一些灵性残留的纹理:
「之前你我面对的特巡厅一行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