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
应该是还有一首,但主人公已经死了,叙事长诗已经结束。
我只有去问小溪,是谁让我心动……”唱着歌的夜莺小姐继续扮演着主人公,他不敢对身边人去说,而只能向忠实的小溪朋友倾吐心声。
某个清晨,他撞见心上人的身影,见她低头无言,却不敢探寻心间忧虑,只能远远地伫立窥探,这是《早安》;他在心上人住房的小窗前种满鲜,幻想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时,这些儿会替自己将心意表达,这是《磨工的》。
“我不会问朵,也不会问星星,
找到这工作我如愿以偿,得到劳动与爱情我如愿以偿。”
它们日日夜夜在奔流,不停奔流向远方……”
“……啊,小溪,亲爱的小溪,这话多动听。”安在低低笑着摇头,然后轻声回应起来,
“但小溪你可知道:这就是我的爱情。”
听众被这支无忧无虑的朴拙歌谣,以及台上少女无拘无束地歌唱方式瞬间打动了!
对啊!对啊!!!
这样活泼飞扬的叙事和音乐,怎么能古板地站在钢琴前,捏着鼻子矫揉造作地去演唱呢!?
明月初升,夜雾迷蒙,天空却显得格外地辽阔纯净……”
它们飞快旋转多爽朗,它们永不疲倦地旋转忙……”
“当那颗痴情的心儿终于平静,园中的百合都已凋零,
不说也好,你看我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听众们呆呆地座立,看着夜莺小姐落寞而歌,长诗的情节演变到这里,已经变成彻头彻尾的爱情悲剧,因为美丽的磨坊女爱的不是主人公,而是一位英俊的猎人。
“……啊,我的乐趣是流浪,啊,我的乐趣是流浪,
舍勒这首作品的起步是如此活泼明快,以至于前十首歌曲仅仅用了一首a小调,而在这里,悲剧的走向让情感急转直下,不多的c小调g小调连续两首铺排,造成了极度震撼人心的效果!
天空中明月躲入云层,为了遮住它满面泪痕的愁容,
电灯阵列切换,
在紧张、不安、小心翼翼地复调演奏过后,瓦尔特终于双臂大开,自信昂扬地弹出了畅快淋漓的八分音符和四分音符。
主人公开始望着墙上高挂的七弦琴发呆,望着她留下的定情信物怔怔出神。
“流水是我们的好榜样,流水是我们的好榜样,
在每一张白纸上我都这样写着:
快去!快去!快去!!!……”
少女在舞台上愉快地转圈起舞,似乎在“生气地”斥责着自己昔日的伙伴,实则是得意忘形,让溪水和鸟儿们安静下来,自己有重要的事情要同它们分享:
那可爱的少女说:愿常像今晚一样,大家欢聚在一堂。”
一直默默坐在角落的范宁,看着她的蓝色背影转了个身,边朝钢琴走去边低声唱道:
钢琴稍息后转入a小调,瓦尔特右手弹下舒缓的双音,左手则以附点和八方音符的组合奏出另一条对位旋律,形象地模拟出了水车交替旋转的声音。
这下子,夜莺小姐的甜美歌声,让绝大多数听众都意识到了这部作品的叙事连续性:从“流浪”,到“去何方”,然后“止步”远眺磨坊,这位主人公终于到达了他的目的地。
钢琴奏响了活泼轻快降b大调分解和弦,就像欢快的小溪哗啦啦流淌。
人声结束后的最后两小节音乐,钢琴附点的节奏型再起,溪水依旧流淌,直至消失在远方。
瓦尔特提腕站起行礼,翻谱的露娜小心翼翼地学着他的动作。
夜莺小姐将视线探向舞台角落,她重新噙起活泼开朗的笑容,与那道暗处仅有轮廓的身影对视。
露天歌剧院安静了十多秒后,克制而深沉的掌声如潮水般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