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镜的及笄礼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第二日,安锦洛并没有听从安承吉的话将黄花梨木椅还给安镜,安镜对此表示意料之中,还回来才不好掌控。
虽这一次没有对二房有什么重创,但想必父亲母亲已经猜到了其中的弯弯绕绕,接下来便再等一个机会,让爹娘彻底看清李紫和安锦洛。
不过她那个二叔…
安镜眼中精光一闪,她这个二叔可是隐藏的最深的那个,若要让他在父亲母亲面前露出尾巴,恐怕不易。
今日安镜和安锦洛都在自己房中用的膳,老夫人也不怪她们,毕竟一个及笄礼毁了,一个容貌毁了。
“唉。”安老夫人叹了口气。
“母亲,别唉声叹气的。”李紫抢先白清然开口,“这些都是意外,至于那个死掉的婢女我们也在查了,看看有没有人跟她接触过,竟然敢陷害镜儿!”
安老二人浑浊的双眼看着一脸气愤的李紫,摇了摇头,“我老了,有些事情便交给你们年轻人去办吧,我先回院子里了。”
说完旁边的嬷嬷和婢女便搀扶着老夫人走了。
正堂内一片鸦寂无声。
安承德上了早朝,而安承吉几乎不在家里用膳,一天都在外面跑,说是要做生意挣钱,但至今也没见做出什么名堂。
白清然的目光落在了李紫身上,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李紫,看的李紫心里有些发毛,但还是维持着淡定。
“二弟妹可查出了什么眉目?”白清然放下了筷子,似不经意的问。
李紫也放下筷子,“大嫂,想必没有这么快,如今丫鬟已经死了,再有人认识她,也没有证据了。”
说的言之有理。
白清然虽然心里对李紫已经起了疑心,但奈何没有证据,只好道,“那便劳烦弟妹继续追查了。”
说完便起身走了。
李紫目光紧锁着白清然的背影,如黝黑的潭水,泛着刺骨的冷意。
她朝身后的嬷嬷打了一个手势,嬷嬷上前,俯下身,李紫在她的耳旁说了几句话,嬷嬷便离开了。
白清然离开正堂后,便去了静思院。
此时的安镜正在看着自己从灵泉空间内带出来的医书,小白正舒舒服服的被小椿捧在手里顺毛。
“镜儿,在看什么书呢?”白清然见到如此用功的安镜,眼里蕴着温柔的笑意。
阳光洒在白清然身上,白清然身穿一袭藕荷色碎花纱长裙,白色的腰带上简单的系了个结,脸上温和的笑意温柔而柔软,让安镜微微愣了愣神。
“娘亲真好看。”安镜有被这一幕惊艳到,心里突然觉得被填很满,这么美好的娘亲,就应该幸福美满的过完这一生。
白清然笑弯了眼,“娘亲老了,你倒是会调戏起娘亲来了。”
安镜将医书合上,笑眯眯的看着白清然,“娘亲,如今您不过才过而立之年,怎能说自己老呢?”
“我还指望着娘亲将身子养好后,给镜儿生个弟弟。”安镜看着窗外,眸子明定灿烂,像有星辰万千,她又转头看着白清然,“娘亲,你说好不好?”
白清然竟是羞红了脸,手指点了点安镜的鼻子,“好好好,你这个丫头看起来一点都没有被昨日之事影响,一直在打趣娘亲。”
安镜笑着躲开,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镜儿可是说真的。”
白清然忽而叹息了一声,“昨天府医离府之前倒是给为娘把脉过了,说是这两年身子亏空的厉害,估计……很难再孕。”
“娘亲,府医之前给您开过那么多药,都没有好转,您有怀疑过什么吗?”安镜神色再也没有没有刚才的嬉笑,严肃的看着白清然。
“娘亲怎么没有怀疑过呢?只是我也差王嬷嬷去外面找过别的大夫,你外祖母也派了圣德医馆的大夫过来了,但都说府医开的药方没有问题,按时吃药即可。”白清然眼里闪过失望,手不自然放到了腹部。
王嬷嬷也在一旁点头,“老爷也递过牌子进宫中,太医来了也是一样的诊断,开的药方也是一样的。”
安镜偏过头看了一下路瑶,路瑶会意,快步走到门口,四处瞧了一眼,确定没有人才对安镜点头,然后便走到门外,将门关上,随后便站在了门外。
房间内只剩下了白清然,王嬷嬷,小椿,还有她自己。
“娘亲,您对于我那天给您治病的事情没有任何想问的吗?”安镜目光坚定的看着白清然。
白清然摇了摇头,“镜儿,为娘错过了你这两年的成长,兴许你在外得了什么高人的指点,这些娘亲都不过问,娘亲只想在你出嫁之前都陪着你,这便足够了。”
安镜听完白清然的一席话,眼睛泛红,她努力的将眼泪憋了回去,“娘亲,大夫开的药确实没有问题,对您身子也确实有好处。”
“那……”白清然和王嬷嬷对视了一眼,都疑惑的看着安镜。
“只是之前的药,都是香巧去炖的。”安镜咬着下唇,内疚的看着白清然,“娘亲,如果我没有将她留下,您就不会……”
安镜的嗓音有些颤抖,白清然连忙搂住安镜,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安镜的后背,“娘亲不怪你,有时候人心难料。”
泪水无声的从安镜脸上滑落,她从白清然怀里抽出身,声音还带着浓浓的哭腔,“娘,以后由镜儿给您调理身体好吗?”
白清然见安镜脸上还挂着泪珠,心软的一塌糊,拿出帕子给安镜擦了擦眼泪,“好,以后都由你来给娘亲调理。”
安镜这才破涕而笑。
过了一会儿,安镜才问白清然,“娘亲有怀疑过香巧为何会给您下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