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在屋里头说着体几话,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一会儿,路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小姐,奴婢有事禀告。”
“进。”安镜坐直身子,路瑶将门推开,随即进来了一个小丫鬟。
“夫人安好,大小姐安好。”小丫鬟低头俯身给白清然和安镜行了个礼。
“起来吧,你是哪个院子里的丫鬟?”白清然瞧着她有些面生,实在记不起是府里的哪个丫鬟。
安镜笑着打断白清然,“娘亲,她是我新招进府的丫鬟,叫赵晴,是个清白人家的姑娘。”
白清然上下打量了一下赵晴,赵晴梳着双平鬓,身着一身橘黄色的丫鬟服饰,容貌也算是小家碧玉,她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镜儿准备如何安排她的差事?”
“娘亲,此女子镜儿想安排在我屋里头,跟小椿路瑶做个伴儿。”
“娘亲,莫要担心其他的,镜儿同样的错不会再犯第二次。”安镜见白清然的脸色有点不太好,连忙开口。
她自然明白自家娘亲是担心她又再次被陷害。
白清然又盯了安镜好半晌,终是松了口,“那就先让她适应一段时间,如若不行,娘亲再另外给你安排。”
安镜笑意盈盈的靠在白清然怀里,视线落在赵晴身上。
赵晴会意,连忙行礼谢恩,“多谢夫人,多谢小姐,奴婢一定会服侍好小姐,请夫人放心。”
“嗯。”白清然神色淡淡的,经历过几次丫鬟的背叛,她无法再对安镜房中的陌生丫鬟心生喜意,“镜儿,娘先回房,你也别看书累着了,注意休息。”
安镜乖巧的点了点头,吩咐小椿和路瑶在门外等候。
王嬷嬷便搀扶着白清然回了正院,而安镜正听着赵晴的回禀。
赵晴是两日前身子才彻底好全,圣德医馆的人待他们兄妹俩极好,赵朗现在留在圣德医馆打下手。
赵晴身体好了之后,便想过来见一下恩人,碰巧撞上安镜正忙着准备及笄礼,并没有空接见她,安镜便让路瑶去询问赵晴是否愿意留在她身旁伺候。
安镜吩咐路瑶取一套新的丫鬟服饰交给赵晴,如果愿意,便直接换上衣服去找丰裕,丰裕虽然只是安家的马夫,但毕竟是将军府出来的,他是可以自由在安承相府出入的。
当然,安镜也给了赵晴第二选择,便是跟赵朗一样留在圣德医馆打下手,挣钱娶妻,结婚生子,如普通人一般的生活。
但显然,赵晴不愿。
赵晴更愿意留在安镜身边,她有一种直觉,跟着安镜不会有错。
她和哥哥也隐约猜到了为何安镜会对她们兄妹俩,另眼相待。
果不其然,“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为何会救你们吧?”
安镜脸上露出个清清淡淡的笑,阳光照在她白瓷般的脸上。
赵晴毫无避讳的对上安镜的双眸,试探性的问,“小姐,知道的有多少呢?”
微风轻轻吹过安镜和赵晴的脸庞,带动了两位女子耳边的发丝,秋天,桂花已经开了,整个屋子飘满了桂花香。
安镜答非所问,“想报仇吗?”
赵晴只觉得心头一震,心中犹如翻起滔天巨浪一般,她迫切的想知道安镜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到了京城,结果竟是被一个及笄的小姑娘查到了。
她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警惕的看着安镜,脚往后退了一步。
安镜自然发现了赵晴的小动作,“放心,你们的事整个京城只有我清楚。”
赵晴听完还是有些不信,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安镜,“小姐,如何能证明?”
“证明?”安镜手掌轻轻往桌上一拍,随后站了起来,她走到赵晴面前,又绕过赵晴。
最后,安镜倚身轩窗前,目光落在院中的桂花树上,但眼神没有聚焦,仿佛在透过桂花树看向别的东西。
“你以为你们如何能在圣德医馆韬光养晦这几天。”
安镜转过身,眼神犀利的望着赵晴,“你替我做事,我替你报仇,事成以后,你可以随时离开我。”
赵晴呼吸一憷,目不转睛的盯着安镜,她刚才说的是随时离开“我”,而不是随时离开丞相府。
安镜任由她盯着,并没有恼怒她的打量,她知道,江湖没有这么多规矩。
许久,赵晴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小姐,请助晴儿与哥哥报仇雪恨,晴儿愿意为小姐做牛做马。”
安镜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满意的笑了笑,她把手伸到赵晴面前,赵晴看到安镜伸出来的手,抬头看了安镜一眼,随即握住,站起了身。
赵朗和赵晴原是桃林山庄赵怀荣的唯一的少主和小姐,桃林山庄乃是武林第一世家,但庄主赵怀荣一年前新纳了个小妾,名唤金昔。
金昔进桃林山庄后,卑躬屈膝,礼数周到,赵夫人也无法挑剔,在金昔不断的示好下,对金昔放下了心中的芥蒂,甚至把金昔当成了姐妹。
就在一月前的一晚,赵夫人感到心口犹如被蚂蚁咬一般难受,赵怀荣当时便歇在了赵夫人房里。
谁知,睡到半夜时,赵夫人忽然将一把尖刀刺进了赵怀荣心口,睡梦中赵怀荣口吐鲜血,竟然在自己发妻手中死去。
此时,屋外一阵火光,金昔身后跟着一群桃林山庄的人,手里还拿着火把。
一推开门,就见赵夫人将尖刀拔出来,一脸迷茫和惊恐,赵夫人一把将刀扔到了被褥上,看着心口还在往外冒血的赵怀荣,抱头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不是我杀的人,不是我杀的人。”
金昔脸上带着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