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渐渐褪去,黎明的曙光揭开了夜幕的纱帐。
“小姐,莫要站在窗边,小心着凉了!”小椿推开安镜的房门,便看到了安镜穿着里衣,站在纱窗前,感受着秋风吹来的凉意。
安镜暮然回头,刹那间,清凉的秋风飘过,窗外的桂花树漫天飘零,三千发丝随风飘扬,安镜对着小椿莞尔一笑,犹如仙女下凡般惊艳。
“小姐,可真美。”这一幕直直抨击着小椿的心底的最深处,自家的小姐真的好美啊……
“贫嘴。”安镜走到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小椿则伺候安镜洗漱梳妆。
昨天夜里,老夫人病倒了,安镜作为大孙女,得去榻前尽尽孝心。
待安镜用完膳去到安老夫人的听雨院时,一堆人已经围在了屋子里。
安镜走上前,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安锦溪!
“大哥安好!”安镜对安锦溪颔了颔首,她本就无须对安锦溪行礼,以往只是给安锦洛面子。
随后又朝着白清然和李紫行了个礼,“见过娘亲,二婶。”
白清然连忙将安镜拉到了身边,“怎得穿这么少。”
安锦溪打量面前这个神情有些淡漠的堂妹,一身烟雨灰的素裙,并没有显得老气,反而衬的她越发有丞相府嫡女的气质。
“镜儿妹妹,许久不见,怎得跟哥哥生疏起来了。”安锦溪盯着安镜那双清亮的杏眸,仿佛要将安镜看穿。
安镜垂着眼帘,声音有些缥缈,“大哥说笑了,大哥何时回来的,为何没人告知镜儿?”
“哦,昨个儿夜里回来的,怕扰了妹妹休息,便没有让人去通知妹妹。”
昨个儿夜里,他收到七皇子的信件,连夜跟夫子告了假,说家中祖母身子不适,需要回家中瞧瞧。
夫子念他一片孝心,也没有怪罪他深夜叨扰,很好脾气的批了他的假。
安锦溪回丞相府后,已经是深夜了,他直接去了安锦洛的院子里,安锦洛情绪看似稳定,实则已经动了自杀的念头。
幸亏七皇子料事如神,不然他可就失去唯一的妹妹了。
如今安锦洛也没有来伺疾,因为安老夫人就是被她的事气的。
安镜点了点头,表示知晓,随后绕过安锦溪,来到了安老夫人的床榻前。
安老夫人半躺在床榻上,她的贴身嬷嬷此刻正给她一口一口的喂着药,安老夫人也是一脸疲惫。
“嬷嬷,我来吧。”安镜接过嬷嬷手中的药碗,舀了一小勺,小口小口吹着热气。
安老夫人见安镜如此乖巧,心中略微感到安慰了些,幸亏自己的大孙女儿是个懂规矩的。
安镜默不作声的将一碗药喂完,随后递了个蜜饯给安老夫人,“祖母,药苦,你用这个蜜饯儿去去嘴里的苦味儿。”
安老夫人和蔼的笑道,“这孩子,祖母都一把年纪了,蜜饯儿是你们这些小姑娘吃的。”
安镜这可就不依了,“谁说的,祖母也有年轻的时候嘛,快尝尝。”
“好好好,依你,都依你。”安老夫人笑得满脸褶子,可见安镜是说到她心里去了。
安锦溪脸色有些难看,有安镜在的地方,他这个孙子,倒显得有些多余了。
“祖母,孙儿替您捏捏背可好?”安锦溪上前,试图转移安老夫人的注意力。
“溪儿啊,在学堂可还习惯?”安老夫人这才发觉安锦溪已经站了好一会,“来,坐祖母旁边。”
安锦溪毕恭毕敬的坐到了安老夫人身边,“回祖母,孙儿一切都好,就是在学堂时常会想念祖母。”
瞧瞧,这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有时候就这么大,安锦溪可比安锦洛会说话多了。
“哎哟,你这嘴儿可比老婆子我刚才吃的蜜饯儿都甜。”果不其然,安老夫人笑得更开怀了,“沈嬷嬷,你去将我新得的那套砚台拿出来送去溪儿院子里。”
“是,老夫人。”沈嬷嬷笑眯眯的下去了。
“孙儿多谢祖母。”安锦溪规规矩矩的谢恩。
“如此,孙女儿便先不打扰祖母与大哥叙旧了,孙女儿先去看看账本。”安镜自始至终脸上都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嗯,下去吧,若有不懂的可以去询问你娘亲和二婶。”安老夫人也没有拦着安镜。
安锦溪听完安镜的话,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眼神看向李紫和白清然,眸光幽深复杂。
李紫微不可察的对安锦溪点了个头,随后也退下了。
果然不是亲生的,当家权说拿回去,就拿回去。
安老夫人自然是看不穿安锦溪的想法的,她拍了拍安锦溪搭在肩膀的手,“你啊,要注意身子,功名固然重要,但身子也要注意些,莫要把自己累坏了。”
“祖母,孙儿知晓了,祖母也要注意身子,带孙儿功成名就了,给您挣个诰命夫人的称号回来。”
安锦溪拍马屁的功夫已经是炉火纯青,安老夫人被他哄的团团转,“好好好,你有这份心,老婆子便满足了。”
……
安镜离开听雨院后,装装样子陪同白清然去了趟账房,随后才又回了静思院。
“你们都出去,我这儿不需要人伺候了。”安镜回到院子里便将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
安镜心思一转,人出现在灵泉空间内。
“镜镜,你怎么进来了?”小白扑腾着翅膀,好奇的追问。
“我要制作落回的解药。”安镜将近日里收集的药材从灵泉空间的架子上取下来。
小白见安镜如今抓药已经不需要经过它再三确认,便落在了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