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安祈忍不住开始犯浑,“被男的睡你了不起啊?爸都气到高血压了!”
高血压?我才高血压呢。桑雀有些头晕。
没想到本该坐在桌边玩手机的陈聿深竟然从他身后大步上前,一把就揪住了桑安祈的体恤,按着他往后趔趄了好几步,语气相当不爽:“你就是这么跟你哥说话的?什么东西!”
从小就练
() 体育的桑安祈属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立刻不服地还手。
谁晓得满身肌肉的体育生在陈聿深面前像个玩具,下一秒就在路人惊叫中被揍翻到街边,直接摔进了装着烂菜叶子的塑料箱里。
天呐,真是一塌糊涂。桑雀急了:“不准打架!”
说着他慌张去拽陈聿深,而后没好气地把桑安祈拉起来:“别再胡闹了!你学费是我辛苦赚的,你给我回去念书!”
很可惜生气的桑雀说话仍旧又软又轻,毫无震慑力。
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的桑安祈气到脸歪。
为什么这种人会是桑雀的弟弟?简直没有一根头发丝相像的。陈聿深显然不解恨,刚要出言威胁,就被桑雀拦住:“干吗和小孩子吵?走了。”
见桑安祈的同学们都过来劝架,陈聿深这才反手握紧桑雀,匆匆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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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不佳的夜市里客人不多,老板都在三五成群地聊天,俨然到了快收摊的时刻。
桑雀愣愣地行走在其间,心里难受到要命,怎么也控制不了糟糕的情绪。
观察过他缺乏血色的清瘦脸庞,陈聿深勉为其难:“我没想打他的,谁让他说话欠揍?你不开心我可以找他道歉。”
“打了活该吧,小吸血鬼。”桑雀苦笑,“道什么歉?”
确认矛盾不在自己身上,陈聿深顿时心态轻松:“没必要生气,不就是管你要零花钱吗?想打发就打发,不想给就不给,你身体气坏了我怎么办?”
……哪来的苦情戏码?桑雀欲言又止:“没事,习惯了。”
“那你难过什么?”陈聿深难得猜中真相,“因为被我看到了?”
桑雀保持沉默。
“那天我哥去办公室威胁你,我也觉得很难堪。”陈聿深搂住他的肩膀,“人总有些别无选择。你要是想摆脱他们,我随时可以帮你,但无论你家里人什么样,都不影响你在我心里的形象。”
再度被年轻弟弟开导的桑雀自知反应过激,过了半晌终于压下了桑安祈带来的糟糕感觉,失力地淡笑:“是吗,原来我的形象这么高大啊……”
“是很可爱。”陈聿深故意拦到他面前,“你可是我亲自选的老婆。”
…………
桑雀的失魂沮丧终于消散无踪,他移开狐狸眼望向空气:“……走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刻意想逃开的吻仍旧落到唇间,陈聿深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在夜市中央有多突兀,好在没有色情地纠缠,更像是安慰,亲了亲就放过了他。
就算关系是假的,但此刻的治愈也是真的。桑雀恍惚意识到:自己今夜并不会因为可恶的家人而痛苦失眠了。
陈聿深握住他的手,忽然说:“小鸟。”
怎么连你也这样叫?桑雀刚要抱怨,才发现他指的是夜市边上卖的彩色鹦鹉。
可爱的小家伙们大半都睡着了,还有些格外活泼的在笼子内吵闹。
桑雀好奇地凑近观察,明亮的眼眸在摊位昏黄的灯光下格外温柔。
陈聿深看他:“你要吗?”
“可以在家养动物吗?”桑雀有些意外。
陈聿深不太在意:“你喜欢就好。”
这话让桑雀想起了公司的小狗,他终于确认只要讨好老板肯定是能留下它的,不由主动抱住陈聿深的胳膊:“先不买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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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都喜欢讲话大话,说到做到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包括桑雀亦然,经常郑重其事的立誓,而后又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坚持。
所以当发现陈聿深宣称不抽烟后真就没再碰过,他难免暗自佩服。
看来老板是个言出必行的人,难怪他总责怪自己食言。
心虚的桑雀在周五下午坐立不安了两个小时,最后终于在YOYO上给陈聿深发了个小鸟唱歌表情。
陈聿深多半在忙,过了十来分钟才回复:“出什么事了?”
桑雀慢吞吞地打字:“没有啊……”
陈聿深秒回:“你还是第一次主动联系我。”
更加心虚的桑雀删删改改了好多遍才把邀约送出去:“之前答应陪你运动来着,如果你今晚有空的话……刚好周五下班应该放松一下。要是你很忙就不打扰你啦。”
没想到陈聿深脸都不要:“床上运动可以吗?”
在说什么鬼话,这可是办公软件!桑雀吓到不仅把对话框叉掉,连两人的聊天记录都一并删除了。
幸好陈聿深良心发现改了口:“好,那就去约会吧,我知道什么运动适合你。”
……是吗?我自己都不知道。向来体育不及格的桑雀目露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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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运动会所中的壁球馆相当清净,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让社恐也能安心锻炼。
桑雀拿起拍子迟疑:“就是反复往墙上打吗?”
他换上了浅蓝色的短款运动套装,难得露出来的白皙长腿格外吸睛,但过于纤瘦的身材实在弱不禁风。
陈聿深看得肆无忌惮,几秒后才给他做了两次示范。
看起来很轻松又简单。桑雀认真地模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