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很伤心。
不同于老板的心情复杂,桑雀对这次突如其来的住院毫无所谓:“你怎么没去上班?梅梅怎么办?”
“有人照顾。”陈聿深安抚,“不耽误,我在哪办公都一样。”
桑雀愣了愣,感觉自己的病很不合时宜:“害你过生日不开心了,下次还是我来做饭吧。”
本来前半句让陈聿深有点难以接受,听到后面他又沉默,半晌才问:“明年也想给我过吗?”
“明年此时合同不是还没结束吗……”桑雀微愣着说完,又讪讪地笑,“不过不拍节目的话,应该有很多人给你庆祝。”
陈聿深抬眸望向他:“那以后呢?”
以后……这问题让桑雀心里空空落落,半晌才道:“如果不算打扰你的话,每年都会送你礼物的。”
闻言陈聿深并没有一丝愉悦,看过来的眼神更加复杂。
桑雀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愣过之后才改口:“我知道结束是什么意思,不会纠缠的。只是……当个不见面的朋友不行吗?”
陈聿深毫不犹豫:“不想当你的朋友。”
桑雀失语。
陈聿深又说:“朋友可以有很多个。”
本有点受打击的桑雀又难免心绪起伏:这话……是自己以为的那种意思吗?
气氛正微妙之际,病房的门忽被敲响。
放下汤碗,陈聿深起身迎接,没想外面竟是程酌和他部门的两位女员工。
桑雀受宠若惊:“程老师……你怎么来啦?”
“别动别动,躺着就好。”程酌把补品放下,无奈笑道,“听说秦世那家伙给你下毒,他人呢?怎么不来负荆请罪?”
“没那么严重。”桑雀还是第一次被同事探望,心里非常忐忑,“让你们破费了。”
姚遥和聂梓兰看到老板难免有点拘束,但毕竟是年轻人,跟他对话又瞬间恢复如常。姚遥很好奇:“小意思,吃蘑菇见到小人是什么感觉?”
没见到小人,见到大狗了。桑雀尴尬地解释了几句。
聂梓兰抱着手若有所思:“听说阿姆斯特丹有迷幻菇,我一直想去试试来着。”
“我也是!”姚遥兴奋,“而且那里还有红灯区!还有梵高博物馆!程老师,我们去团建吧!”
……去红灯区团建是什么鬼呀?桑雀不太会聊天,但听着他们吵吵闹闹还挺有意思的,不由微笑凝望。
陈聿深拿来矿泉水,看到桑雀的表情,难免回忆起他说自己孤独。
虽然不喜欢很多人在旁边烦着他,但多些世俗的温暖,会不会让他好过一点呢?这般考虑着,他便开口:“如果你们绩效都能拿A,就出国团建好了。”
“真的吗老板?”姚遥瞬间激动不已,“我这就回去上班啦,以后我的命都是公司的!”
聂梓兰相对文静:“谢谢老板。桑雀什么时候能复工?最近好像经常生病。”
近两周他总不出现在公司,难免有各种各样的谣言,可今天一见这幅瘦成纸片人的憔悴模样,便知道身体状况确实是极度糟糕。
桑雀非常愧疚:“……明天就去。”
“养好身体再说。”程酌在陈聿深的眼神压力下立刻表态,而后淡笑:“不过下周我们要去漫展宣传,你最好能来提升点人气。”
“漫展?”桑
雀眨眼,“我吗?”
姚遥赶紧忽悠:“对呀,最近不是公司十二周年嘛,刚好赶上漫展,主要是程老师会帮周年活动站台啦,但你要去肯定超级热闹的。”
让桑雀这种社恐讲几句场面话都困难,更何况被无数陌生人围观?陈聿深本能地想拒绝,不料桑雀却点头:“好呀,能帮得上忙就好。”
*
食物中毒过的肠胃非常脆弱,尽管出院后桑雀就急着要上班,可他稍微动作大点胃就痛到不行,只好继续在家修养。
倒是终于返回公司的陈聿深有点焦头烂额后的恍惚。
他一连开了四个会,将之前拖欠的事务全都确认清楚,才顾得上回办公室吃盒牛肉沙拉维持生命体征。
何非狗腿地给他买来咖啡:“老板最近辛苦啊。”
陈聿深呵了声,倒没吝啬夸奖:“多亏你了,这几天做得很好。”
“那涨工资吧,我还房贷手头紧啊。”何非立刻提出要求,“以后住进房子里肯定会给老板每天早晚上香的。”
…………
陈聿深刚想把他骂走,何非又笑嘻嘻:“看来你还挺关心桑雀,董事长生病也没见你在医院陪床啊。”
…………
何非拐弯抹角:“不会假戏真做吧?那不如就别搞什么合约了!总觉得这事风险性极高。”
他表面嬉皮笑脸,实际非常理性且务实,这么说当然是从利益出发的。
陈聿深并没有往心里去,首个浮现在脑子里的念头,竟然是没有合约桑雀就绝不会要那笔钱,到时候他的游戏怎么办?那对他真的是好事吗?
办公室安静之时,何非手机忽而亮起,他接通应了几声,不由面色古怪:“老板,桑雀的妈妈来了……说要见您。”
妈妈?是继母吗?那个体育生的母亲?
陈聿深心态微妙,沉默过后才开口:“你去帮忙安顿下,等我下班再说。”
*
像云梦泽这种酒店是罗善娟这辈子都没见识过的,所以当她成功入住之后,简直兴奋到忘乎所以,没问过任何人,就把房间里能拿的东西都装进了旅行包。
一直等到傍晚,陈聿深才面无表情地出现,让人把她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