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脚都好着,除了身子发软没有力气,也没伤口。
方问黎去衣柜里拿了衣服,走到床边哥儿披上。“差一。”
他轻言细语,注视哥儿,底是藏也藏不住后怕。“差一就有事了。”
陶青鱼避开他睛靠在床头,帘垂下。
“是赵绮吧。”
“嗯。”
方问黎坐在床沿,见哥儿憔悴脸色,轻声问:
“还想不想睡?”
陶青鱼摇头。
他甚至还有些庆幸道:“幸好今日是出来卖鱼。”
即使不回去,家里人也不那么担心。
方问黎将哥儿散落发丝别在耳后,抬起他脸仔细看了又看。
下巴陷在方问黎手心,陶青鱼倦懒眯了眯。
方问黎眸色一柔,摸摸哥儿脑袋道:“先用饭。余下,帮你讨回公道。”
陶青鱼疲倦浅笑道:“谢谢。”
“不用跟说谢谢。”
方问黎出去,端着米粥回来时,哥儿还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将东西放桌上。
陶青鱼看他一,道:“没事,你不用这么照顾。待儿还要去买鱼苗。”
三水县卖鱼苗时候就那么几日,错过了就要去其他方了。
方问黎道:“先吃饭,吃完让周令宜看一看。若没事了再陪你一起去。”
陶青鱼慢吞吞穿衣服,手上没多少劲儿。
方问黎一直等着,想上手,但此时哥儿清醒断不让他来。
“衣服呢?”
“洗了。还没干。”
陶青鱼看着自己身上这尤为合身衣服,抿了抿唇。连中衣都换了。
他耳垂浮上一抹红,没多问。
方问黎道:“衣服是你做。柜子里还有。”
轻柔布料贴在身上,陶青鱼有些怀念和不适应。
他坐在凳子上。没多大胃口,吃饭当填饱肚子,不一儿就放下碗筷。
热乎乎粥进了肚子,脸上也有了血色。
方问黎面色缓和些,收了碗筷回来,带着哥儿去医馆。
秦竹提心吊胆一上午,这儿看到人没事,嘴巴一瘪,里冒着泪珠。
“小鱼。”
他抱紧陶青鱼腰,还是小小一。
“没事。”陶青鱼像大哥哥一,拍拍他脑袋。
“那该死赵绮,们一定让她付出代价。”
“行了。”
周令宜心里冒酸将秦竹拉过来。
方问黎也闷不吭声拉着哥儿手腕往身边带。
周令宜:“伸手,看看。”
检查完,周令宜又配了一补气血药,叮嘱方问黎看着人少劳累,得养个几天才好。
离开医馆,陶青鱼惦记着鱼苗。
方问黎干脆让阿修套了马车,带着哥儿去三水县。
马车上,陶青鱼抱着膝盖,蔫蔫儿靠在车厢。方问黎睛一错不错看着他,再没做什么掩饰。
陶青鱼道:“真没事。”
方问黎声音和缓道:“看着安心。”
陶青鱼无精采,现下也没有精力去想上午事。靠着车厢摇晃着,他又慢慢睡了过去。
方问黎轻轻将哥儿拨过来靠在自己肩上,单手搂着人腰,安静当他靠枕。
陶青鱼似有所觉。
轻轻动了动,额头抵着男人脖颈,沉沉昏睡
过去。
醒来时,是被横抱着。
陶青鱼睁,方问黎垂眸。
人安静对视,没人开口。
方夫子凤眸幽沉,藏着郁气。底子是凉薄,沉冷,怎么瞧都不是个温柔子。
但看他时候,眉却舒展。
尾像是轻轻弯着,好像有了丝丝笑意。整个人也莫名温柔了下来。
很不像方问黎。
陶青鱼也不知缘,为何他对自己有这般态度。
方问黎跟看不够似,缓缓翘起唇。
陶青鱼率先败下阵来。
他仓皇避开方问黎睛,拉开腰上手臂从他膝盖上下来。
热气升腾直冲脑门,直到吹了外面凉风才骤然熄灭。陶青鱼平复了那股躁动。
“小鱼板,你醒了。”
阿修蹲在河边,嘴里叼着根草。见陶青鱼先从马车出来,他笑着迎过去。
方问黎也下了马车。
阿修就牵着马儿去喂草。
三水县河网多,县城几乎都在水上。
陶青鱼来过几次,先一步与方问黎错身去卖鱼苗方。
方问黎抬手握住他手腕。
当着哥儿神,改为牵着他手。“当心走散。”
陶青鱼手指僵着。
方问黎:“是你未婚相公,哥儿该习惯。”
陶青鱼长睫乱颤,热气一股脑泛上脸颊。他别开头,使劲儿挣了下,手上力道却不松。
方问黎上前一步,挨近哥儿。
“小鱼……”他眸沉如墨汁,理智摇摇欲坠。
不想藏了。
可不能吓到哥儿。
他狠狠闭,就要松开手时,哥儿却拖着他道:“走了。”
方问黎顿住。
“……好。”他扬起唇角,五指收紧。
已经是下午,卖鱼苗方是在三水县一角水塘边。这里水塘被分成整整齐齐小块,位置比较偏僻。
好在这儿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