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星也亮,月也亮,皎皎的一轮,就那样挂在天上。
阿幺其实喜欢这样的将就,因为每到这座时候,阿幺就会生出一种,师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她好像从来没有被妖后抱走,没有登基,没有出逃。
就好像,她有阿爹,有阿娘,有了一个完整的家一样。
阿幺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阿幺也知道,只要那一刻的感觉是真实的,她就能收获那一刻的真实感。
她只是想短暂地品尝一下,那种被爱的香甜。
第二天一早,阿幺就起来准备吃的。和从前一样,没有茶水,凉水管够。
师父其实早已经辟谷了只是习惯了吃东西。喜欢的可以多吃,不喜欢的时候也可以不吃。但是今天的早餐可能是不合师父胃口,他今天只喝了几杯凉水。
简单收拾了一番之后,阿幺就跟着师父去山上采草药了。
每遇到一种植物,师父就会跟阿幺讲一遍,其中很多是重复的,但师父也不厌其烦地讲,阿幺一遍一遍地听着,怎么着也记住了一点。
师父额外还捡了一些树枝子,又摘了一些果子回来,拿回来跟村子里的人换了些东西或者铜板。
药草带回来之后,想要用普通的方法炮制,用的时间肯定都会很久的。所以阿幺以为,师父肯定要用法术,但却没想到,师父当天就开始像普通人那样,一点一点处理这些药材。
一边处理,一边还教阿幺。
第二天的时候,他们又上了山,摘了果子,捡了柴禾。这一次,阿幺还仇了柳条,拿回来编一些筐啊箩啊之类的。
那是跟奶奶学的手艺。
编东西的时候,阿幺总是能想起来她之前弄丢了的那个包袱,里面其实除了老奶奶那的一套衣服,什么都没有,可阿幺就是很心疼,很舍不得。
可是师父到底没让她去取。
她不知道为什么,但她觉得师父一定有他的道理。只是觉得有点难过罢了。
师父仿佛就在这里扎下根了一样,之后也一直没说过要走,一直就是靠捡柴火和摘果子,也考阿幺卖筐为生,每天无非是上山,处理药草,照看驴壮,教导阿幺。
中间偶尔有村民要师父帮忙,师父也都乐呵呵地过去帮了。就好像他们真的原本就是乡里乡亲的,原本就是一起长大的那样。
村民们也好像习惯了师父的存在,习惯了有个有求必应的仙人帮着他们,不管大事小情,都会来让师父帮忙。
二柱和二柱媳妇到底是跑了,村民们刚开始还议论议论,后来便也都没了兴趣。
又过了些日子,师父的草药正式处理好了,他就带着阿幺去镇里的药铺,又补充了几味药,回来开始给驴壮治病。
之前都不过是用鲜采的几味药草,给驴壮顶着。师父的药一碗一碗地下肚之后,驴壮也是越来越有精神头了。
再后来他就能靠着点什么坐起来了。
他开始给阿幺和师父讲他的故事。
他说他原本不是这里的,在家乡娶了媳妇,连孩子都有了。结果结婚没几年,家乡那边就闹了水灾了。
实在活不下去了,就拖家带口,背井离乡地出去逃难。但是一路走下去,有些拿到了救济,有些投奔了亲戚,就他没本事,出来了也活不下去,路上儿子生了一场大病,没办法,就把媳妇给卖了。
那之后他就往回返了,路上路过这个地方,实在撑不住了,就留在这里了。
在这里又过了几年安静的日子,儿子就突然病了,病得又急又重,没能熬过去,还是死了。
儿子病了之后没多久,他就也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种病,一直这么躺着,熬着,刚开始还有人给他送点吃的,后来眼瞧着要不活了,就没人管他了,师父和阿幺来的时候,他已经有好几天就只靠喝水度日了。
小伙子说得很是平淡,却让阿幺的心绪无法平静。
师父听了驴壮说的话,反应却甚是平淡,他和驴壮说:“你这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们也就要离开了。剩下的药,我都做成药丸了,效果虽然不如汤药,但也足够了,每天吃一丸,吃完了,你也就好了。明天我们就要走了,以后你可得选个好营生啊。”
师父的话说得格外的意味深长,听得阿幺摸不到头脑。
第二天天不亮,师父就带着阿幺离开了驴壮的家。只不过他们没走远,而是爬上了附近一棵很高很高的树上。
没错,他们上了树,在树上很隐蔽地待着。因为树叶很是茂密,树又生得高大,所以一般人也不会留意,这树上有没有什么人。
说来也是巧了,这天一早就有人去敲驴壮家的门,说是家里生了孩子,要找师父来起名。因为太早了,所以驴壮根本还没起来呢,所以开门晚了一点,没想到那人竟然冲了进去。
阿幺很是奇怪,这人为什么这么大的脾气,她想问师父,可师父让她闭嘴好好看着,她也只能看着。
她看见睡意朦胧的驴壮刚往门的方向迎过来,就被敲门的人给揍了一拳,随后就打了起来。
驴壮没打几拳,那人便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看起来似乎这事就了了。
但是很快,驴壮的门口就聚集了一大堆的男男女女,有拿锄头的,有那铁锨的,有拿擀面杖的……拿什么的都有,嘴里叫嚷让驴壮滚出来。
有骂他忘恩负义的,有说要打死他的,还有让他滚出去的,喊着喊着,就冲进了驴壮的房间里,有什么砸什么,能打哪就打哪。
阿幺这回不用问也知道,这肯定是让人报复了。
于是她问师父:“师父您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