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卧房。
第一遍看的时候,阿幺也没发现这卧房有什么问题,但第二次的时候,阿幺看见了床头系着的一个香囊。
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只是挂得可有点太低了。
差不多侧睡的时候可以直接能贴着人的脸了。
阿幺立刻警觉起来,来不及再看一些别的经过,赶紧就去了王良的卧房,去看那个挂得有些奇怪的香囊。
然而待阿幺去找的时候,却并未能在王良的卧房里找到这枚香囊。
阿幺立刻就明白了这是调虎离山之计,瞬身到了王良那里,却还是没能来得及。
前尘镜已经毁了,只是毁了前尘镜的人,也被抓到了,是被疏姐姐抓住的。阿幺到的时候,疏姐姐正审着呢。
这人的嘴里藏了毒,一看就是死士,疏姐姐被咬了一口,才把那毒给抠出来。
毁掉一个四人的前尘镜并不是什么难事,可到底也是不简单的。这人定然是有修为的,可怎么看起来,却隐隐有魔气萦绕。
这熟悉的感觉让阿幺一下子就想起了燕月楼。
是啊,燕月楼怎么可能那样轻易就会覆灭呢?一个全身能穿满护体法器的人,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三人僵持了一会,司刑司的官员来了,异常熟练地将这人的胳膊腿都卸掉了,随后又用法器禁锢了对方的修为。
因为这人无论是魔气的修炼还是内力的修炼,其实都不算特别高,所以法器一上,这人也就彻底没有了反抗之力。
阿幺担心转运的过程让这人跑掉了,于是索性直接就在这里审了。
阿幺、疏姐姐、两位司殿司的官员搬了凳子坐下,对面的那人由两个差役摁住。
虽然没抱什么希望,但阿幺还是调取了这人的前尘镜。
果然,已经被动了手脚,什么都没有,最早的记录就是他打伤了出去采买的小太监,然后顶替对方混在了太监回宫的队伍里。
但这倒也不是没什么用的。
若是想要毁了前尘镜,其实倒也没那么难,但是若是像这位这样的,精准地清除所有的记录,而又不损伤肌理,就需要很厉害的本事了。
小太监被打伤的那条街,阿幺是有印象的,那条街算是比较繁华的,商铺房屋的易主周期,也不会特别频繁,所以还是可以调查的。
这人既然是在这里被删除掉前尘镜的,自然也就是在这附近被抹掉了前尘镜的记录的。抹掉前尘镜的内容不会是一个段时间的工程,但前尘镜最早的记忆就是在巷子里,所以只可能是这人在一个巷子的门口。
那动手脚的人,就必定是在这门的里面,也就必定是住在这宅子里,或者拥有这间宅子的人。
再往后继续看前尘镜,大概可以知道这是大概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哪怕现在赶过去,也未必能抓到人了。
反而如今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阿幺找来了自从王良登基以来,就一直跟着王良的太监。
那太监原本不是什么大太监,因为阿幺和疏姐姐都不用管事太监,只用管事姑姑,虽然都有领头太监,但直接给王忠用,又怕王忠觉得是在监视他,再加上王忠这位子本来也没说真的要坐多久,不过是权宜之计,所以这太监是从下面提拔上来的,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看来,倒是当时选人的时候,观察不仔细了。
当年选这太监的时候,也是从用了三五年的老人儿里选的,因此都是认识的,
这小太监名叫福禄,之前是管库房的,天生就无法进行内修,体内没有任何内力。
阿幺便问这太监:“自皇帝最后一次出书房开始,可还有人进过这书房吗?”
那太监一口咬死,说是没有人再进过这个书房了。
阿幺便开始进这书房里查找,只是看起来,家具和文房四宝也都没什么问题。
这就奇了怪了。
阿幺问福禄:“你们主子卧房里那个香囊是怎么回事?”
福禄回答:“主子许是政事太过操劳,夜里总觉得睡不着,所以就配了个助眠的香囊,挂在床头。”
阿幺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谁配的,东西从哪来的,谁挂在床头的?一直挂得那么低吗?”
福禄听见阿幺的语气变中了,这才跪下来回道:“这香囊是从太医院拿回来的,是个小宫女拿回来的,拿回来之后就直接挂上了,至于挂得高还是低的……奴才也没留意过啊……”
福禄说完,还磕了两个头,“邦邦”的,可响了。
阿幺却并不觉得这太监是真的被吓到了,突然就用一道神力捉住了福禄的手腕,探查他的身体情况。
探查的结果是,他的身体中并无毒药的痕迹。
“从头说,细细说。”阿幺说这话的时候,并未将那缕神力松开,这也是为了时时检验这人是不是说了谎。
阿幺没让启,福禄便也不敢起,只是战战兢兢地说道:“主子登基之前,身体虽然不如从前,但也没什么问题,是登基之后才开始叫太医的,而且越来越频繁,也说不出是哪里不舒服,但就是难以入睡。看了好几位太医,最后才拿了这个香囊回来的。当时是主子身边的香兰去取的,我没看她拿那香囊来复命,就是跟我说了一声那香囊已经挂上了。”
“香兰呢?”阿幺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只是这话也并不是只对福禄说的,同样也是对福禄身后候着的司刑司的官差说的。
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一个官差离开了,不用说,自然是先去找香兰了。
相比之下,福禄一个动口的,还不如人家跑腿的来得快:“香兰已经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