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刀落地,发出沉闷的脆响。
千笙怒火消了大半,气愤地用手语说:“程医生说过,你的病最忌饮酒,还特意让我监督你,你今晚喝了这么多酒,把我们的嘱咐都抛到了哪里去了?”
季行舟垂眸,低声道:“对不起,我错了。”
人生中唯二的示弱道歉都给了千笙,他却不感到耻辱,反而觉得心头暖暖的。
流空看不下去,打抱不平道:“笙笙,季行舟也是为了你才去参加那场应酬的。”
千笙叹了口气,轻轻握住了季行舟的手:“我知道你今晚去见那些人是为了给仙音袅袅投资,你是想我为我铺路,但我更不愿意你为了我伤害自己的身体,那些名利荣光都及不上你。”
如果不是为了她,他也不会那些假仁假义的人虚与委蛇。
她顿了顿,说:“抱歉,我刚才态度不太好。”
她与他各有各的错,把话说清,再互相道个歉,这件事就此翻篇吧。
季行舟深凝着千笙美丽的眼睛,默然不语,也不知在想什么。
千笙实在不想和季行舟这么大眼对小眼地尴尬下去,正要开口,手腕忽然被他握住,整个人被他一把拉到了怀里,恍然间,眼睛里已然全是他的剪影。
渗着淡淡酒气的吻落了下来,唇瓣被含住细细碾磨。
他贪婪又霸道地夺取着她的每一寸甜美,她逃,他追,他吻的又急又凶,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
两人的喘息声愈加急促,身子也越来越热。
肺里的空气一点点抽离,千笙双手软弱无力地推搡着季行舟的胸膛,翦水秋瞳中波光潋滟。
好歹让她换口气啊!她快窒息了!
流空看热闹不怕事大,就差摇旗呐喊了。
“笙笙,上啊!”
千笙气的要吐血。
You can you up!
见怀中女子脸色涨红,季行舟才停住了这个意犹未尽的吻,双臂却依旧紧抱着千笙,他平静地仿佛都没发生那样,淡淡道:“在我这里,你做什么都是对的,所以永远不要对我道歉。”
千笙愣了。
季行舟把她吻的快窒息,不表白,反而对她说这种话!?
什么意思?白嫖?不打算负责?
大猪蹄子!
她狠狠踩了他一脚,挣脱他的桎梏,气呼呼地走了。
当夜,季行舟被赶去了其他房间,没能和千笙同塌而眠。
季行舟:“……”
他又哪里做错了?
第二天上班时。
季行舟把昨夜那一吻发生的前因后果,替换了下男女主讲给韩遇之听。
韩遇之久久无语,恨铁不成钢道:“真是直男中的天花板,亏得人家姑娘脾气好,要是我女朋友被这么强吻一通,早跟那个渣男拼命了。”
季行舟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是渣男?
他只是觉得千笙的唇很柔软,想尝一尝味道而已,随心而为罢了。
“那个男人为什么要吻那个女孩?”
韩遇之咧嘴一笑道:“她喜欢那个女孩呗。”
季行舟继续问:“那个女孩为什么没和那个男人拼命?”
韩遇之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十分有经验道:“她也喜欢那个男人呗。”
综韩遇之所述,季行舟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与千笙互相喜欢,文艺点说,就是两情相悦。
……
那夜过后,千笙和季行舟之间的关系似乎发生了微妙变化。
千笙等着季行舟戳破窗户纸,正巧赶上季行舟的生日,她决定推波助澜一下。
“今天忙吗?能早些回来吗?”
她发了条微信给季行舟。
季行舟回复的很快。
“我半个小时后就回去。”
千笙着手准备给季行舟的惊喜。
与此同时。
季行舟淡淡道:“下午的会推了,我要回静园。”
韩遇之:“……”
夫人一句话,总裁连十几亿大单的签约会都不去了,妥妥的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啊!
二十分钟后。
千笙在门口见到了提早赶回来的季行舟,她笑着迎上前,拿出一条素白绢帕遮住他的眼睛,拉着他的手往静园深处走。
身前的女孩缓缓停下脚步,季行舟感觉千笙在他的掌心写字。
绢帕被除去,最后一个笔画也落下。
她写的是惊喜两个字。
他缓缓睁开眼,望着周遭的景象,眸光一滞。
原本空置的玻璃花房,此刻摆满了盛放的茉莉花,一眼望去,白花绿叶交错,宛如天水交接的仙境,东南角的画架上悬着一副他的素描肖像,眉眼生动,鲜活如真。
“送我的?”
千笙点头,用手语说:“今天是你的生日,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季行舟,生日快乐。”
季行舟怔然。
“你都不知道,我为了让这些茉莉早点开花,简直是费尽心思,还有那幅素描,我画了好几天,手都酸了。”
千笙微微皱眉,开始讲述她准备这一切有多费心辛苦。
流空告诉她,季行舟小时候很喜欢花花草草,可是季家老家主为了磨砺他,当着他的面,把他最心爱的花房一把火给烧了,从此他便再没接触过花草。
为了弥补他童年的遗憾,她从花卉市场拉了两车茉莉回来,起早贪黑地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