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骄烈,阳光明媚,最适合举行婚礼。
筹备好相关事宜后,千笙和季行舟火速在朋友圈将电子请柬发了上去,还配了一段深情又文艺的话。
在正确的时间相遇,用正确的方式相待,彼此都是正确的人,天意人为,缺一不可,千种思量,万般算计,方求得这一场圆满的爱恋。
流空:“……”
这狗粮撒的,快要噎死人了!
按婚俗,新娘要从母家出嫁,在此之前不能与新郎见面。
千笙提前一天搬去了韩青茹居住的庄园。
她趴在阳台的栏杆上望着星空发呆,清妍的面容上尽是想念之色。
流空咋舌,幸灾乐祸道:“分开一天而已,你就相思成疾了?”
千笙老神在在地反唇相讥:“你一只单身兽是不会懂的?”
流空气的嚷嚷道:“小爷我懂的很。”
千笙嘴角抽搐,干笑道:“你要是懂,怎么到现在还是光棍?”
流空说不过千笙,话锋一转,凉凉道:“别等了,季行舟不回来的。”
千笙笑一笑,声音清淡道:“他会来的。”
流空言之凿凿:“不可能。”
暮色四合,萤火流闪,一道颀长身影如谪仙般独立风宵中。
千笙望着站在楼下的季行舟,眸光灿然若烟霞,俏皮一笑,佯装惊怒道:“大胆贼人,竟敢夜闯民宅,你意欲何为?”
她语气轻快欢悦,隐隐露出一丝撒娇的意味。
流空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季行舟还真来了,笙笙,你是算命的吗?”
千笙淡笑不语。
上个世界她嫁给萧珩的前夜,萧珩翻窗而入,与她腻歪了一夜,这一世的季行舟也不会例外。
季行舟躬身施了一礼,温雅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千笙撑着下巴,微眯着眼睛,拉着长音道:“不惜夤夜爬墙来见我,看来公子是真的很爱我啊。”
季行舟双手环抱在胸前,挑眉道:“寻常女子不应该怒斥我是登徒子吗?”
千笙一本正经道:“我惊才绝艳,当然不是寻常女子。”她双手托腮,摇头晃脑道:“而且公子这般俊逸,又为我如此奋不顾身,我一见倾心,感动还来不及,又怎么舍得斥责你?”
季行舟面色一沉,语调若深夜的大海,平静下藏着汹涌暗潮,沉声道:“是不是任何男人爬墙来见你,你都会对他一见倾心?”
“你猜?”
千笙故意逗季行舟。
季行舟咬牙:“千笙!”
千笙朝季行舟做鬼脸,吐了吐舌头,肆意道:“有本事你咬我啊!”
露天阳台在二楼,离地至少有七八米,他又不像上个世界的萧珩一样会轻功,她看他怎么上来。
季行舟形容淡定,泰山崩于面前都不改色,他变戏法似地从角落中搬出一把伸缩梯搭在了阳台墙沿,敏捷地爬了上来。
他站在梯子顶端,隔着圆弧形的栏杆,抬手轻轻刮了一下千笙的鼻尖,缓缓道:“我来让你咬了。”
千笙一愣一愣的,呆在原地。
季行舟这梯子找的可真快,明显是买下这座庄园时就准备了的。
狗男人,处处算计。
她张了张嘴,扶额道:“庄园里还有什么密室暗道全说出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不重要。”季行舟解开领口的衣扣,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严肃道:“先咬我。”
千笙气的要吐血,怒道:“我又不是吸血鬼、僵尸、狼人!”
季行舟一个翻身,跳到阳台上,俯身紧紧盯着千笙的眼眸,勾唇道:“你不咬我,我就咬你了。”
千笙捂着唇,向后退了一步,闷声道:“明天婚礼,不能乱来。”
季行舟“哦”了一声,语调上扬,一副被千笙取悦到的表情,声音喑哑道:“原来笙笙这么希望我乱来啊。”
千笙转身就逃,腿刚迈出去,就被季行舟捞了回去,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箍着她,散着淡香的唇压了上来,他的吻绵密而狂冶。
两人跌跌撞撞地走进屋内,相拥着倒在了大床上。
“婚前不许夫妻见面这条规矩,我迟早要废了。”
千笙笑骂:“霸道。”
季行舟贴着千笙耳鬓厮磨好久,才说:“我就这么抱着你,什么都不做。”
千笙眸光一滞,轻声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最近他们一直过得蜜里调油,他如此怅惘,难不成也像那些肤浅的男人一样,觉得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自此被家庭绑住,再没办法风流快活了?
龙非离执起千笙的柔荑,轻吻着她的手背,仿佛在触碰稀世珍宝一样,动作小心又珍重,沉默良久,才说:“现在的一切太好,好的让我觉得一切只是一场幻梦,天一亮,我便会清醒梦碎。”
千笙拍着季行舟的脊背,像安慰受惊的孩子那般,温柔而郑重地说:“别怕,梦里梦外,我都不会离开你。”
镂满花纹的婚纱裙摆曳地蜿蜒,千笙踩着花路,一步一步朝前方俊美如天神的男人走去,最终与他执手并立。
仪式复杂却也简单,归根结底,不过三个字,我愿意。
月上中天,夜凉如水。
千笙一身华贵的凤冠霞帔静坐在床沿,手中半掩娇颜的却扇被人轻轻移开,面前的男人一袭如火锦袍,光华倾世,她拿着却扇将一张脸挡得严严实实。
“无论轮回过多少次,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