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君非离实在是太君子了,君子的让她甚至有些抓狂。
她在内心咆哮:“就不能像前两个世界的萧珩和季行舟一样死皮赖脸不知羞耻吗!?”
流空翻了个白眼:“笙笙,你之前嫌弃萧珩和季行舟黏人,现在又觉得君非离太君子太有距离感,要求也太多了吧?”
千笙没好气道:“要你管!?”
流空哑然:“……”
被他戳穿心思,就恼羞成怒,心眼也太小了。
千笙一把揪住君非离的耳朵,像母老虎发威一样,气势汹汹地命令道:“重新喊,越亲近越好。”
除去母亲和奶娘,君非离生平一向对女子冷淡,连衣角不经意的触碰都会觉得无比厌恶,更何况他身份尊贵无人敢冒犯,敢如此对他的,面前的女子,天下无双。
意外的,他并不抗拒千笙的亲近,反而生出任她予取予求的想法。
“笙笙。”
他试探性地喊着。
掐在耳垂上的手似乎轻颤了一下,随后,便松开了。
千笙终于满意了。
流空赞叹:“这波操作666。”想了想,忍不住提醒道:“你作为君非离终生怀念的白月光是一定要死的,你和他爱的越深,分离的时候就越痛。”
千笙淡淡道:“我不让自己死不就行了?”
流空:“……”
草庐内的珍奇灵药很多,可依旧需要一些新采摘的草药,这就导致千笙不能时时刻刻陪着君非离身边。
她把屋内不必要的摆设都撤去了,剩余家具的边边角角也用布帛包了厚厚一层,生怕他在走动时磕到碰到。
月上中天,夜来风雪。
暖融烛火下,一双人影分坐在床榻两侧。
千笙编完红绳的最后一线,举在眼前来回看了好几圈后,挪到君非离身边,神秘兮兮道:“阿离,把左手伸出来。”
君非离毫不犹豫地把左手递给了千笙,俊雅如仙的面容上浮着柔暖笑意。
三天相处下来,他已捉摸透她的身世与心性。
已故天下第一神医司柏草的唯一弟子。
看似奸猾狡诈,实则率真纯善。
她每日最常做的便是采药、制药、试药,远避喧嚣,离群索居。
“笙笙,你又打算怎么捉弄我?骗我继续吃我不喜欢的食物吗?”
千笙把红绳一端系在君非离左腕上,笑嘻嘻道:“送你个礼物。”她眉梢微挑,一本正经道:“还有,我那不叫捉弄你,是对你的关爱。”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君非离是难得的温润君子。
可这位君子在饮食上很挑剔,厌荤食、忌油腻、远辛辣、避腥膻……
别的,她都可以随他,只是他现在身子孱弱,必须得补充营养,不吃肉怎么能行!?
所以她仗着他看不见,骗他吃了好多羊肉。
冬季吃羊肉最滋补了。
君非离抬手轻抚着左腕系着的物什,探出那是一条编织手绳,打在末端的死结后剩余手绳蜿蜒连接着千笙的手腕。
“手绳。”
“是红绳。”千笙饶有兴味地纠正,她拽了拽红绳,笑意悠然:“有了这条红绳,我们就能一直连在一起了,若是我离你远了,你拉一拉这根红绳,我就知道你在找我,我一定会立刻赶到你身边。”
君非离一怔,握着那根红绳,眸光无比珍重地开口道:“好,红绳不断,你我不离。”
千笙心里乐的开花。
君非离再君子,对她一见钟情这点是永远不会变的。
她还不是略施小计就让他们之间的感情进一步升温了。
百日之内,她必要他对自己主动表白。
为了贴身照顾君非离,千笙搬了一张贵妃榻放在离君非离床榻不远的地方。
他本来是坚决不同意她如此委屈的,干脆直接抱着被褥打了地铺,结果被她一顿痛骂后只能乖乖听话。
她当然不愿意分床睡,之所以守着这所谓的男女大防,不过是欲擒故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