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三个世界,这是两人第一次爆发如此激烈的冲突。
千笙是个暴脾气,君非离发疯,她就更疯。
双手被他扣在头顶,腿也被他死死圈住,全身上下唯一还有攻击力的就剩一口贝齿。
他的唇火热湿濡,紧紧吸吮着她的唇,她狠狠一咬,腥甜的血沫瞬间溢满唇舌,他却似毫无知觉一般,执着疯狂地不肯罢休。
月白织锦短袄被撕碎,轻罗襦裙破破烂烂地跌下床,肌肤骤然感到一层浅薄凉意。
他手上动作不停,力度粗暴而失控。
她彻底火了,奋力扭动着身子,直接用头把身上的男人顶开,怒吼道:“君非离,你个王八蛋。”
明明是极愤慨的喊叫,声音却控制不住地轻颤,像是强忍许久的委屈和难过终于一朝爆发,透着浓浓的哀恸。
君非离仓惶地停住所有动作,迅速脱下外衫将千笙紧紧裹住,他的声音自责又恐慌,溢满一种仿佛要自刎谢罪的愧疚。
“笙笙,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般亵渎强迫你。”
千笙狠狠扇了君非离一个耳光,对她又踢又踹又咬,歇斯底里道:“我巴不得你对我这样,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君非离轻轻抱住千笙,姿势无比珍重爱惜,嗓音低沉道:“笙笙,我知错了,我以后不会再瞒你任何事。”
千笙一动不动地靠在君非离怀里,侧脸贴在他胸前听他坚实有力的心跳声,沉默良久,轻轻启唇道:“阿离,我宁愿为你担惊受怕,也不想一无所知地活在你安康无恙的假象中,是好,是坏,我都要一直陪着你。”
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哪怕是再细微的琐事……
一旦沾染情爱,再无私的人都会变的狭隘。
独爱,独占的狭隘,不外如是。
君非离眼中闪着浓烈的流光,他的唇印在千笙的额头,一路向下,轻吻着她的眉、眼、鼻、唇。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给你。”
……
这一番冲突过后,两人的情感再次升温。
流空捂着小心肝,颤颤巍巍道:“笙笙,你快把我吓死了。”
千笙老神在在道:“慌什么!?这不是没事吗!?”
流空无语,指着千笙的鼻尖怒骂道:“你自己作死发疯也就算了,搞得气运子屡屡黑化的边缘徘徊,我能不慌吗!?”
方才黑化值狂飙地快要爆表,他差点以为君非离就要黑化成反派被天雷劈成渣了。
千笙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地分析道:“流空,为什么每个世界的他只会为我黑化呢?只要我一离开他,他就崩溃地要毁天灭地。”
流空嘴角抽搐,没好气道:“所以你究竟想说什么?”
千笙望着窗外新堆的雪人,眼神空渺沉抑,整个人像是化为一缕薄雾,抓不到,摸不着,无端让人感到一股死寂感。
“流空,君非离……”她猛然顿了顿,发现自己竟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苦笑一下,斟酌道:“他在遇到我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不是痛失过所爱,所以在与我相爱时,才会如此惶恐不安,生怕失去我?”
流空一噎,惊恐于千笙的敏锐,想了想,口吻随意道:“他现在爱的是你不就够了。”他微微扬眉,带点挑衅意味地开口道:“难道你还怕一个不知名姓下落的女人跟你抢男人?”
千笙狠狠一拍桌子,嗷嗷叫唤道:“谁抢我男人,我要谁的命!在遇到我之前,他都不知道轮回过多少个世界了,那个女子要是真爱他,肯定会千方百计地找到他,过了这么久都没出现,分明是不要他了,妥妥的渣女!他的过去我不管,但他的现在与将来都是我的。”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阴鸷冰冷:“他就是死,也得死在我怀里!”
流空:“……”
疯批!全是疯批!
雪后的天空澄澈如洗,漫着清透的碧青色,宛若无一丝瑕疵的琉璃。
十二月初九,大雪。
历时两月有余,天阙城的瘟疫终于肃清,百姓无一病亡。这在医疗水平低下的古代,可谓是一个奇迹。
千笙自此声名远扬,天阙城百姓不但尊称她为医仙,还自发捐款为她立祠建庙。
虽然只是做了分内的事,但她稍微还有点小骄傲的,毕竟被人尊敬爱戴了嘛!
流空兴奋地快要窜上天,眨着星星眼道:“笙笙,这可是功德加身的大好事。”
千笙淡淡道:“具体有什么好处?”
流空如数家珍,但她只记住了最重要的一条。
“身负功德者,可以像流空一样拥有灵力,强大至极的话还能不受天道管制。”
她直白地理解为可以跟天道硬刚,很好,这样就方便她把狗天道揍成猪头了。
流空瑟瑟缩缩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千笙笑的危险又迷人:“不,你说的很好,以后多说点。”
流空欲哭无泪:“……”
……
瘟疫之事了结,就轮到两国缔结和盟了。
议政殿中,众臣云集,高位之上,当世最卓绝的男子分坐两侧,中间宽大舒适的软榻上女子慵懒地斜躺着,素紫银绣的裙角迤逦蜿蜒。
南岳众臣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上了岁数或者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受不住刺激,已经直接气晕了过去提前下场。
北昭摄政王坐在左尊位,摄政王妃稳居C位,他们的皇帝陛下只能委委屈屈地坐在右边的小角落中。
太欺负人了!
那个妖女还颐指气使在议政殿上嚣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