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月,两人都在腻腻歪歪,大部分时间都没离开卧寝。
流空兴奋地直蹦高:“笙笙,黑化值终于降到个位数了。”
千笙揉着酸痛无比的腰肢,咬牙道:“也不看看我多卖力。”
流空贱兮兮道:“哎呦,你不是也很享受嘛!”
千笙恨不得一脚踹飞流空。
她趴在床上,托着腮,计划未来。
君非离性子沉毅淡漠,只要她一直陪着他,黑化值清零是迟早的事,日后他也绝无可能再次黑化。
现在只需要尽快走完世界线,他们就能过自己的小日子去了。
原世界线中,现任北昭皇会在三十二岁时因服食丹药过多暴毙,而后君非离会继续以摄政王的身份辅佐幼主,不辞劳苦背负骂名地干到四十岁才退休。
她不由头痛,他现在才二十五岁,让他继续再操十五年的心,她可不舍得。
两条路,一是培养个接班人扛下北昭这个烂摊子,二是先下手为强将世界线提前走完。
她决定双管齐下。
流空已经完全做了甩手掌柜,他对君非离和千笙的要求很简单,前者不黑化正经履行气运子的义务,后者不作妖不搞得天翻地覆,其他,爱咋滴咋滴!
二月初春,良夜浸染出几分柔煦的诗意。
罗帐内,双影交缠,春色无边。
风平浪静。
千笙绵软无骨地靠在君非离怀中,她不停喘息着,手指绕着他胸前散落的长发,声音微微沙哑道:“摄政王殿下,你脑子里除了和我做这档子事,还有想别的事情吗?”
君非离并未从千笙体内抽离,俯首亲吻她精巧的锁骨,理直气壮道:“没有。”
千笙伸手去推君非离,一副嫌弃的模样,扯了扯嘴角,说:“没出息。”
君非离啃着千笙颈间的软肉,吐息略微不稳,语调迷离道:“要什么出息?我只要你。”
千笙被君非离气的一个头两个大,用小拳拳锤他的胸口,严词道:“你得支棱起来,搞事业啊!”她艰难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一本正经道:“你现在这般沉迷女色的荒唐模样,我非常不喜欢,我的男人必须是当世最雄才伟略的强者。”
君非离含着千笙娇小的耳垂,粗喘道:“强者明日再做,今夜我只想做笙笙的男人。”
千笙:“……”
狗男人!果然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最好说话!
总之,在她的软磨硬泡下,君非离终于打算做回那个勤政爱民的摄政王了。
两人决定微服体察民情,第一站便是北昭最重要的产粮基地。
沃野城,恰如其名,城内千顷良田,沃野富饶,是北昭重要的粮仓。
沿街的馄饨摊前,一辆马车缓缓停下,随行的几人分工明确地忙活着。
俊逸非凡的男子抱着绝色无双的女子缓缓下了车。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世间美景在这对璧人前尽数失色,引得来往行人纷纷驻足。
千笙蹦蹦跳跳地坐到桌前,兴冲冲地招呼道:“来六碗馄饨。”
烈风和一众兄弟十分自然地坐下准备接受投喂。
在王妃这里,从来不论尊卑贵贱,微服私访的这些日子,他和另外三个兄弟都是与殿下、王妃一同用膳,一路上吃了不少美食。
一行人安然落座。
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伯,精神矍铄,盛了六碗馄饨送上桌,乐呵呵地攀谈道:“二位贵客来沃野城是探亲还是经商啊?”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般神仙人物。
君非离淡淡道:“新婚燕尔,特带夫人出来游玩散心。”
千笙津津有味地吃着馄饨,望着一旁的长街,眸子里沉着些许打量。
沃野城是北昭数一数二的产粮基地,可一路行来,乞讨为生的百姓屡见不鲜。
她眉梢轻扬,故作好奇道:“老伯,我听闻这沃野城有万顷良田,是难得的富庶之地,家家户户虽说不上多富贵,但温饱还是没有问题的,城中这些乞丐又是从何而来?”
老伯重重叹息,一脸的愤慨,眼中是深深的无奈与凄苦。
“良田万顷,不是自己的,又有何用?那些富人巧取豪夺抢占地产房产,好一点的当了佃农勉强养家糊口,无权无势的便只能沦为乞丐了。”
烈风拍桌而起,怒道:“官府干什么吃的!?”
千笙扫了一眼义愤填膺的烈风,觉得这孩子真是个傻白甜,跟了君非离这么多年,一点官场上的门道都没摸清,她耐心地解释道:“官商勾结,联手牟利,古往今来,数不胜数。”
老伯噤若寒蝉:“夫人慎言,若是被那些人听见了,必有大祸的。”
千笙不欲惹麻烦,让君非离结了账,便低调离去。
沃野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一间名为永安堂的医馆前,伙计们正在为贫苦百姓施粥,一行人见状,绕道而行,从僻静的后门进入了永安堂。
永安堂占地面积极大,医馆与居所相连,仅用一扇雕花刻纹的精美影壁分隔,院落宽深,却不显奢靡压抑,反而透着一种尊贵的雅致温馨。
千笙转了一圈,坐在药圃旁秋千上,轻轻荡动,似是无奈似是感动又似是心疼,气恼道:“君非离,你这个天下第一大傻子!”
君非离一头雾水,向来沉稳端重的面容上浮现不知所措的表情,愕然道:“笙笙,我又做错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吗?”
千笙摇头,沉默一瞬,垂眸道:“是你太好了,好的让我心疼。”
君非离实在搞不清千笙突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