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本就对周金旺所遭遇之事就愤愤不平,如今黄氏兄弟大张旗鼓浩浩荡荡将黄金波从拘留所接回来,将临河镇搞得乌烟瘴气。
路北方就觉得,这是对他这个镇委书记无声的挑战,更是对临河镇现有良好治安环境严峻挑战!
所以,无论是出于对周金旺的感情,还是为了维护临河治安环境,他必须要调查这件事!
从临河镇开车到绿谷县城后,路北方站在水果摊前,给周金旺买了点水果,然后提着两个袋子,进了周金旺所租的房子。
周金旺现在虽为绿谷县人大副主任,可谓位高权重。
但他在县城,却没房子。
之前的几年,他在临河镇当副镇长,且又出身在农村,老婆也是农村人。虽然绿谷县的房子不贵,他买不起。
当然,这与周金旺的品行有关。
像他这级别的干部,手长一点,心细一点,随便怎么着动动脑子,在镇上修桥铺路的工程上花丁点心思,那么他在绿谷县城买套房子,肯定是轻轻松松的存在!
但周金旺偏偏不是那类人,清廉如水,自然家人也跟着过苦日子。
……
路北方提着东西,叩响周金旺的租房。
周金旺打开门,笑道:“北方,这以快啊。”
“是啊,跟你通话后,就出发。”
眼见屋内只有周金旺一人,路北方便问了句:“嫂子呢?”
周金旺提着件衣服,边走进洗手间边道:“她去超市当营业员了嘛!要到晚上六点多才下班。哦,北方,你自己倒杯水,我换件衣服。”
“哦,好嘞!”
趁着周金旺换衣服的间隙,路北方在他家里转了转。
其实他早就知晓周金旺所租房子一年才7000多块钱。就这点钱,自然条件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没想到,这以前单位上盖的老房子,陈旧状态超出他的想象。
主要就是他那厨房,还搭在房子外面的天台上,一个简易钢构棚。
厨房里,只有一个煤气炉,一个锅,几个碗。
路北方看着眼前寒酸器物,心里特别难过。
同样都在官场上当官,同样都拿着几千块钱的工资。但是落入俗世的生活中,人与人的境况却截然不同。
路北方刚到临河镇的时候,镇委书记名叫陶大军。路北方就见识过他的阔气,他有时候跟镇上的老板们打牌,手气差的时候能输一万多,手气好的时候能赢好几万。而且吃饭的时候,一顿饭加两瓶酒,两三千块钱更是习以为常的事。
正当路北方在屋内东看西看时,周金旺从洗手间出来了。
他望着路北方,神情有些拉胯道:“北方,要不,你就不去了吧?我自己到法院和检察院去看看就行,看他们对这案子,到底是处理的?”
周金旺担心路北方想不通,继续道:“就刚才我换衣服时,我还在想,黄金波在拘留所蹲了四个月,这回放出来,你说会不会是假释或者监外执行?”
“咱们到法院和检察院去问问领导,不就知道了!”
“这?去问人家?会不会不好?”周金旺盯着路北方:“要不,你就不去了,我自己去。”
路北方从周金旺的神情中,知道是不想让他去掺和这件事情。
因为这毕竟不是好事,问得人家烦了,就会得罪人。
而且周金旺对这事根本不知晓,像监外执行,或者因病不适合蹲监牢等……在法律上,也是有依据的。
但是路北方早就豁出去了,他虽然也没有掌握到其中的细节。但经验告诉他,这其中有猫腻,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因此,纵然周金旺不想让他去,路北方却抬脚边走边道:“周主任,你别为我担心!我是事情的见证者,我不陪你去,谁陪你去?”
周金旺知道路北方的性子,见他决定,只得领着他下楼,一起前往绿谷县公安局、法院、检察院。
前面两个部门,公安局长曾维平和路北方熟。而且路北方到了后,很快查了案子的宗卷,除了描述过黄金波有自守情节,路北方和周金旺提出些质疑外,倒也没啥。
法院那边没找着办里此案的人员。打电话问过后,知道他们一起组织学习去了。
既然这样,路北方和周金旺只得奔往绿谷县检察院。
检察长杨武清其实也算周金旺的熟人。他们单位以前对口联系的帮扶点,就在临河镇新店乡。因此,他与周金旺虽无交情,但也算老相识。
这次一见面,杨武清相当客套,不仅将周金旺和路北方让进自己的办公室,还泡了好茶招待,嘴里更是夸周金旺和路北方,两人短短两年时间,就给临河镇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杨武清的夸奖,让周金旺和路北方心里高兴。
但也让两人,特别是周金旺,不好意思责问涉及到关于自己案情之事。只待如此拉锯似的话题说了二十来分钟,路北方耐不住性子,直奔主题道:“杨检察长,我和周主任这次前来,就是想问问关于周主任案情之情。”
杨武清故意装聋卖傻,盯着周金旺道:“那事儿,不是结案了嘛。周主任您这身体,现在也没事了吧?”
路北方见他想岔开话题,继续抢话道:“杨检察长,周主任的身体被伤成那样,能好到哪去?……咳,我们这次来找您,就是我们想不通,那个犯罪分子,仅仅关了四个月,怎么就给他放了?”
“这件事情,这事情呀。我还真没有关注眼呢!”杨武清眼神躲躲闪闪,神情飘忽朝路北方道:“这件案子,因为不是我办的,前几天我又在外出差,具体情况,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