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陆久已经跑出去老远,直至进了一处隐蔽的山洞,才将昏迷不醒的天氏冢主安置在平坦的地面,再看天穹,面色惨白,精气受损,浑然没有醒来的迹像。
眼看着他这幅样子,陆久眉头皱起,一手覆在他的天灵盖上,正要输送精气,九生鼎喝斥道:“少主不可,天家修炼的精气为水性,陆家修炼的精气为火性,两者本是不相融,你要强行注入精气,非但没有益处,反而害了天家家主。”
好险,陆久连忙收回手,正愁没办法处理,想到玉刀,倏地取出来,自已的精气无法注入,但玉刀可以!
陆久手指掐在玉刀之上,嗖,这玉刀不愧是天家的圣物,寒芒一起,一抹抹精气飘进天穹的鼻腔里,这玉刀仿佛和他融为一体,彼此的气息契合得吓人!
终于,天穹狠狠地咳了一声,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陆久,双目中现出一丝慌乱,再看到玉刀,他整个人坐了起来:“玉刀?”
“世伯,是天家的玉刀。”陆久说道:“让您受苦了。”
“你是谁?” 天穹狐疑地打量着陆久,陆久暗自叫苦,自已现在用的是安北陆久的身体,虽然长相有几分相似,但外在其实是两个不同的人,难怪天穹会这么问了。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要让天穹相信自已的身份,远比让暗夜军的兄弟们相信难得多,陆久略一沉吟,腾,手心窜起一族麒麟火,看着湛蓝的颜色,天穹瞪大了双眼:“你是?!”
“外界疯传我与九生鼎坠入深渊,但我死里逃生,只是样子有些改变,”陆久记得父亲说过,整个沧海大陆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只有天穹,他与父亲是挚交不说,品性良纯,是真正的好人,也正因为此,两家才成为莫逆之交。
当然了,这仅限于
长辈,年轻一辈中,天冰寒对他一直不服气,似敌似友,天冰霜那丫头,呃,陆久想到她,不敢往下继续想了,要是让她知道自已谁,天都要翻了。
“陆久?!”天穹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看着这张似曾相信的脸,分明是另一个人,他又看着玉刀,脑子里翻江倒海。
陆久不禁苦笑,要接受这一切谈何容易,现在只能从头说起,陆久没敢讲自已是怎么“活”过来的,更没有提到九生鼎已经和自已融为一体,只说掉进鬼渊后死里逃生爬了出去,遇到神医搭救,虽然捡回一条命,但之前的容貌尽毁,神医替他换了一张脸。
“你还活着,小子,你还活着,这玉刀是?”天穹对陆久毫不怀疑,这说话的口吻,还有如假包换的麒麟火,非陆家人不能使出!
扑通,陆久双膝跪地,双手恭敬地奉上玉刀:“天世伯,物归原主。”
看着玉刀,天穹眼底涌现泪水,他手颤抖,不敢置信地接过玉刀,这玉刀遗落多年,居然是由陆久帮他们找回,他捧起玉刀,这玉刀散发的精气和他一脉相承,如假包换!
“陆久……”
“世伯叫我子文吧,我如今用沈子文的名字在沧海行走,已经在人前露了面。”陆久交代道:“以后也这么叫我,您失踪多时,天家堡已经岌岌可危。”
什么?天穹一时间头晕脑胀,陆久把古家派出暗探惜娘潜入慕容海身边,又如何用高阶药操纵乌金军重创陆家,又设局让他落难,被囚禁于鬼域,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这些让天穹既惊又怒,遥想那一天收到情报,说发现了玉刀的下落,那玉刀是天家圣物,自然要家主出马,事前天穹也有预防,才不肯让天冰寒一同随行,没想到玉刀是幻象,一碰即毁,自已也
掉进事先埋伏好的陷阱,随后被带入鬼域。
鬼域四处有毒瘴,慢慢侵袭人的精气,令他陷入昏迷,已经不知道日转星移,过了多少日月,对外面的事情更是一无所知,听到乌金军围困天家保,怒火中烧:“好一个慕容海,都攻到我天家堡的城门下了,混账东西,陆……子文,我要马上返回天家堡。”
“世伯,你现在精气大伤,不能这么现身。”陆久眉头扬起:“久未露面,重新回到天家堡,让小辈给您来个仪式感,怎么样?”
天穹不解地说道:“这仪式感是什么意思,老夫还闻所未闻。”
“您就瞧好吧。”陆久说道:“保准让慕容海开眼。”
天色将明,天家堡里,天冰霜从一片混沌中醒来,又是一个失望的夜晚过去了,看着放满水的浴盆,她不禁撑着下巴,痴痴地望着。
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夜晚过去,沈哥哥再没有出现过,唉,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如何能办到从天家堡里自由出入呢,大哥说他来路不明,可他做的事情全是为了天家好。
“沈哥哥一定不是坏人。”天冰霜坚定地说道:“可是,沈哥哥,你到底在哪里,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除了爹爹,我最想念的人就是你了。”
屋外,那丫鬟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小姐,你这样说话,要是让少主听到了,又要不高兴了,你可是天家堡的大小姐,怎么能对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暗许芳心,还说要嫁给他?”
“哼,你进来说话。”天冰霜俏脸大变,娇喝道:“少在外面躲躲闪闪的。”
丫鬟和天冰霜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不怵她,气怵怵地进来了,看到放满水的浴盆,缓缓摇头:“小姐,你每天晚上沐浴完毕,还要在里面放满清水,夜夜如此,不就是
为了等他出现吗?这太离谱了,一个男人,怎么能进小姐的闺房?”
“反正人家已经被他看过,就是他的人了,有什么关系。”天冰霜理直气壮地说道:“等爹爹回来,我一定让他替我做主,找到沈哥哥,把婚事定了。”
“小姐,你做梦呢。”丫鬟无可奈何地说道:“你再这样,我一定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