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常德和程家的可恶,罗父对李阳的怒气也消了。其实他本来就不是在生李阳的气,他只是生气李阳做事不留余地,不爱惜自己。
罗父将查到的事和罗母及孩子们说了。
罗母先念起佛来,“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幸好阳儿没嫁到这样的人家去。”
罗清微很气愤,天底下竟有这样可恶的人家!真是岂有此理!
“爹,你就这么放过他们了不成?太气人了!”罗清微怒道。
罗父没说话,不过李阳知道,罗父若是心慈手软之人,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他绝不会轻易放过那两家人。
罗父不细说,只是不想破坏在妻女心中的形象。
李阳拉了拉罗清微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追问了。
罗清微看了李阳一眼,虽然不说话了,可还是很生气。
罗父看了姐妹两的互动,无奈的叹了口气,都是一样养大的,怎么这两人的性子天差地别。清微太没心机了些,阳儿心思又太重了些,两个人匀一下就好了。
好在姐妹二人性格虽不同,关系却很好,清微虽冒失,阳儿却能及时帮她描补。这样也好。
再说还有他们呢!他们在一日,便护着两个孩子一日吧。
因着这些事,罗父搬家的速度又加快了。
罗家在当地虽不是什么望族,但也有些亲眷。族人们对罗父的举动很不能理解,为了个女儿,竟要抛家弃业,疯了不成!难不成,他连祖宗都不要了?
罗父解释了很多遍,说自己都安排妥当了。无奈这些人听不进去,时间长了,罗父也不耐烦了,他也懒得解释了。爱咋咋地吧,他就离不开他闺女,怎么了!碍着谁的事了?
这边收拾的差不多了,罗父直接给赵中豪去了封信,将自己要搬去青川的事告诉了赵中豪,随信还附上了一张银票,这是托赵中豪帮忙,在当地买宅子置地的钱。
赵中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年头,大多都是和赵中豪亲爹一般的父亲,和罗父一般的亲爹几乎没有。
想到这,赵中豪不由得有些羡慕起罗清微来。
可转念一想,等孝期一过,他和清微成了亲,罗父就是他的岳父,也就等于半个爹了,他也不必再羡慕清微了。
赵中豪这样想着,精神百倍,立马张罗开来。他都想好了,打算花大价钱将赵家隔壁的房子买下来,到时候在围墙上开个门,打开门是两家,关上门就是一家,多好。
这可是岳父第一次交代他办事,可得办好喽,不能让岳父小瞧了。
三个月后,罗家人坐着马车,离开了清溪。
本来早就能走的,只是罗清微和李阳不肯,非要等着看程家和常德的笑话,看到了,看够了,方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罗父的报复很简单,挑拨二字。
程家一心想娶个嫁妆优渥的媳妇进门,好支应家里的开销。常德的长女,是常德的一个爱妾生的,生下孩子后自己就没了,常氏又是唯一的女儿,嫁妆就挺丰厚,嫁给了当地的一个商户家,这些年也没少将公中的钱搂进自己的私房。
罗父觉得,这个常氏就很符合程家的要求。于是设了个计,让程文松和常氏睡到了一起,还被常氏的相公当场捉奸在床。常氏被休回家了。
常氏失了名节,整日在家要死要活。常德这人虽然吃喝嫖赌俱全,但对爱妾和唯一的女儿还是有几分真心。见状,心里也挺不是滋味,但他绝对不肯将女儿嫁进程家的。没人比他知道程家的水有多混。
只好承诺女儿,先等几年,等风声淡了,再给她找一门更好的亲事。
可常氏就跟昏了头似的,认准了程文松。她认为程文松就是她命中注定的缘分。他不嫌弃自己年纪比他大,不嫌弃自己是嫁过人的。这足以证明他的人品。
程文松也竟然上门来提亲了。左右也没了面子,里子就更不能丢了。
常德不肯答应,常氏就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了起来,甚至闹起了绝食。
一开始,常德还能撑得住,可等到女儿三日水米未进,奄奄一息之后,常德就撑不下去了。
不过三五日间,常德就老了十多岁,从前他一贯混账,如今才知道什么叫儿女都是债。
最后,当然是常德拗不过心爱的女儿,答应了。
常氏固然开心了,常德却忧心忡忡起来,他将程家的情况一五一十仔仔细细的和常氏说了,最后叮嘱她,看好自己的嫁妆,别当冤大头被人哄着拿钱出来供应一家老小的用度。
常氏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常氏最后还是嫁给了程文松。一个月不到,就哭着回家了,说嫁妆银子都用完了,家里现在没米下锅。
常德差点晕死过去,常氏的嫁妆丰厚的很,程家就是个无底洞,也没有一个月就花完的道理吧。
一问才知道,这一个月,程家太太做寿,程家两个儿子娶亲,一个姑娘嫁人,里里外外用的都是常氏的钱。
常氏还在哭,说自己现在连盒像样的脂粉都用不起云云。
常德直接晕死过去,常氏吓得来不及哭,急忙命人请大夫。
大夫一来,说常德是中风,救治一番后,人虽醒了,半个身子动不得了,连话都说不了了。
常氏一听,立马晕了过去。她打小仗着常德宠爱,没少忤逆嫡母,得罪嫡兄嫡姐,如今父亲中风了,哪会有她的好日子过。
事实果真如此,常德的妻子命人将常氏抬回了程家,又收拾了一处院子,将常德挪了进去,安排几个婆子丫鬟伺候。然后就此丢开手不管了。
程家见常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