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带着天经地义:“喜欢车,也喜欢前辈你,因为是前辈你的车所以加倍喜欢。”
然后稍作停顿,想到了什么:“唯一不喜欢的只有初次见面的时候,你明明在嘲笑我开车技术差,却还想装作正经人,那时候我觉得你可真是个假正经。”
天然克所有属性,让人更加窘迫:“你就是借机发挥,想骂我吧。”
不管怎么解释,曹铖佑都说她想骂他。
郑希真没办法:“不满意的话,你也说对我的不满就好了啊。”
她一直就很公平。
久久没有得到回敬。
郑希真催促他快点说:“你怎么要想这么久?这样真的会衬托得我随口说你的缺点这件事很没有后辈的样子。”
前后辈关系,从第一天起就不存在。前辈不是前辈,后辈不像后辈,说是朋友年龄差太多,说是其他的也搭不着边。
郑希真咬定不放松要个答案。
郑希真也得到了答案。
“我不太喜欢你刚才在饭馆的样子。”
“因为我很刻薄?”
“你管这叫刻薄?”
“挺刻薄的。”
以甜心形象示人的郑希真讨厌这样的自己,松弛下来救会忍不住变成另一类人。
“没觉得你刻薄。”他说,“我只是不喜欢你丧气的样子。”
就像有些难以捕捉的瞬间,郑希真所会流露出的失落情绪。
她像包裹着糖块的巧克力。初始,让人品尝到了甜蜜,当最外层的糖融化,慢慢咀嚼后展露出核心的味道,多了份苦涩。
风吹乱了她的头顶,曹铖佑想替她拂去刮到眼角的碎发,也真的那么做了。
他说:“丧气和幼稚可是青春的特权,以后就没有了。”
她也想行使特权:“可是没有人会喜欢幼稚的人,那样的人很麻烦,大家都讨厌麻烦。”
她无比清楚:“笨蛋能被喜欢,是因为她们的笨得恰到好处,只损害自己,不会影响别人,而那样的笨蛋实际是聪明的家伙。”
有那么一刻,即便回想起她无数幼稚的,假装成熟的混账行为,曹铖佑依旧真的要信她的鬼话了,毕竟她说这些话诚恳无比。
可当等待的出租车终于到来,说着要做体面成年人的郑希真,再度用行动诠释什么叫说得好听,但是做不到。
幼稚的家伙被对面的东西吸引。街对面有个二层建筑,深夜,本该是本地人的睡觉时间,此时不断有人进出,偶尔还能听到尖锐划破空气的声音。
曹铖佑对这类声音很熟悉,无疑是棒球馆。
郑希真在朴旭骏收藏的日本漫画里看过棒球,多是热血男高的圆梦故事,现实却没见过。她大胆提议去打棒球。
即便要顶着错失飞机的压力,今晚的心愿也注定都会得到满足。
进馆后,郑希真一路惊奇,1000日元100发球,全程自助,器具自由领用,营业到凌晨4点。
曹铖佑轻车熟路,熟练的好像去过很多次。
这不是错觉。
当他错过了第一个球时,郑希真掩面嘲笑。
借着,第二个球就以利落的动作被击飞,落在离灯光照不到的远处。
嘲笑的表情还留在观战者的脸上,击球者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得意。
“你真的是初次打棒球吗?”她感觉自己被欺骗了,又自我怀疑冤枉了他。
进馆前,郑希真担心自己不会打棒球,次次击空会出大糗。
曹铖佑说他也不会。
对方也是运动小垃圾这件事让郑希真感到安心,她在体育运动上是生手,被宋鈡基嘲笑过滑冰水平,不想再被嘲笑棒球水平。
彼时,曹铖佑面色不改,十分正直谦虚:“新手运气好。”
郑希真相信了。
可是第二球,第三球,第四球,每一发都正中。
新手运气也不会次次都显灵啊。
郑希真坐不住了,勾住球场的洞眼紧紧扒着,望眼欲穿:“你在骗我对吧。你就是会打啊。”
戴着白色球帽的男人笑得可开心,原先是令人尊敬,现在,嫉妒的女人只觉他笑得像老鼠。
一百发,除了打到最后体力不支,瞄准率下滑,其他时间里每颗球都飞至它们命运的轨迹。
场馆并不大,每个隔间都被网格线分开,左右相邻的人可以看到别人的成绩,不时有人朝他们这边张望,想看看这位超高集中率的人是谁。
有位喝得醉醺醺的日本老哥扛着棒球棍走过,脚步虚浮,反复确认成绩后鼓掌,朝他飞射日语,又竖起拇指。
赞扬的手势看懂,话却听不懂,曹铖佑问郑希真异国友人说了什么。
生明气的后辈胡言乱语:“说你打得太烂了,别嚣张,他马上干翻你。”
午夜的棒球馆多是些酒鬼,正经人不大多,他们确实有可能被干翻来场日剧里的极道剧情。
可没等到这位老哥来干翻,郑希真被干翻在地。她还有骨气的拒绝了撒谎精教导她打球的建议,不就是一根棒子一个球吗,等球飞过来,再挥动手臂,太简单。
简单的动作付诸于实践,难于上青天。
百发百漏,是郑希真的水平。新手运气,只存在于老手的凡尔赛炫耀里。
打到手麻,每次都抱着极大的期待挥动球棒,每一次都错过,她甚至只能听到球发射后划破空气,却看不清它们滑落的轨迹。
郑希真快气死了,打不中是原因之一,撒谎精在旁边沉默不语肯定在心里嘲笑她,越想越气,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