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之事,扶苏公子可能还不知道。”腾惟提醒他。
李斯微眯起眼,点了点头。
其他几人听后,也纷纷出主意,“右相何不把扶苏招揽为婿?”
“此事不易成。”李斯皱起眉头。
腾惟亦觉得可行,让李斯先去找徐福说明情况,几谋士开始筹划。
李斯刚出宫门,就与徐希一行碰上,他上去拱手,“君房,是我失误,不知赵启便是扶苏公子化名,直接依律处罚。害扶苏公子丢了官位......”
说着歉疚的又看扶苏,连连叹气不止。
徐希敷衍的一拱手,“此事不怪李丞相,你亦是秉公办案。我等还要去见陛下,就先失陪了。”
扶苏也并未怪罪李斯,“李丞相不必自责,此事是扶苏之错。”
“我与你们一起。”李斯瞥了眼胡亥,看着桀骜不驯的眼神,心下幸灾乐祸。徐希虽聪敏,却自己黏上如此麻烦,实在是一招蠢棋。说不定以后她不是败在自己手里,而是败在胡亥之上。
胡亥察觉到他的眼神,盯了他几眼。
一行几人到殿外求见。
嬴政之前亦想过他那些下放郡县为官的子女可能也会有不中用被贬官,灰溜溜回来的人,但这个人绝不是扶苏。
今日听扶苏被贬黜回来,顿时沉了脸,“召他们进来。”
赵高应诺,召徐希几人进殿。
“见过陛下!”徐希几人进殿见礼。
“见过父王!”扶苏和胡亥也恭敬的见礼。
胡亥还是见习之前拜见过一次,也是匆匆而见,便被打发了。现在再见,一抬头就见嬴政威严冷肃的面容,鹰眸深邃而锐利,冷冷睨视。心下很快开始害怕,脸色也渐渐苍白。
徐希奏秉了案件经由,“臣奏请重审此案。”
嬴政冷眸盯着胡亥,又看向扶苏,冷声问,“案情可属实?”
扶苏低头应声,“属实。”
嬴政沉默了下,直接怒声吩咐,“不必全部重审,胡亥犯律主谋,依律惩处,徒刑三年,自行改过。”
胡亥小脸煞白,两条腿有些瘫软,殷切的望着他,“父王......”
嬴政冷眸视之。
看他冷面无私的神情,胡亥憋屈恨怒的底下跪下,“请父王......不要处罚老师。”
嬴政自小为质,少年登基为君王,称帝十年,他那点心思根本不用猜。
李斯看他神色更冷,出言求情,“陛下,天下为师者众,弟子更多。左相开办学堂数年,学生弟子更是不知凡几,若每一个弟子犯错都连坐师者,天下将无人再为师也。”
扶苏亦跪下求情,“陛下,此事皆因臣处事不公,不该连坐左相。请陛下三思!”
徐希拱手,“教不严,乃师之惰。臣愿受处罚。”
嬴政面沉如冰,厉眼扫视,直接下令,“案有主从,此案左相非主非从,若因此重罚不公,罚俸三月,以示警示。”
扶苏听此松了口气,三个月俸禄亦可堵上那些揪着此事弹劾她的朝臣,这份罚没的俸禄,他再另行补给她便好。
“陛下英明!”李斯立马表态。
徐希也领命,“臣领命。”
赵高心下遗憾,才罚俸三月,转头陛下又加倍赏赐回去了,算什么罚。秦惠文王做太子时,犯法连坐,两位师父可是被商鞅施以黥刑。公子虔没了鼻子,带半辈子面具不敢见人。
再看看胡亥,也是遗憾,若他犯下大错,涉及几条人命,徐福再得宠信,也得连坐受刑。
胡亥恨怒的攥紧拳头,他被罚了徒刑没人求情,徐希只是被罚了三月俸禄还有人求情。
徐希一提衣摆跪下,“陛下,胡亥年岁渐长,经此一事,也该长进了。他毕竟是臣的学生,臣恳请陛下从轻处罚。”
胡亥一边怒恨她假惺惺卖好,一边希冀父王真能轻饶他。
嬴政微眯起眼,“你想如何轻罚?”
徐希看了眼胡亥,无奈道,“臣本应随身教导胡亥,皆因能力浅薄,忙于政务,疏于教导。我徐氏儿女不仅要学秦律、算数、农学、医学,更要自力更生,万事独当一面。胡亥徒刑之地,请陛下通融,把他放在臣设的院中,由臣教导。”
她这是要让胡亥自耕自种,自烹自处?嬴政鹰眸落在胡亥身上,“你可愿意?”
胡亥听她说自力更生就已经想到了,让他自己养活自己,这是换了一个法子折磨他!
“儿臣不愿意。”他拒绝。
嬴政看向徐希,“胡亥愿意去牢狱,不愿跟随福卿,此事不必再提。”
徐希张了张嘴,沉沉的望胡亥一眼,只能作罢。
“尔等还有事可奏?”嬴政冷眸一扫。
“臣等告退。”看他还有一堆的奏疏要批阅,徐希、李斯都极有眼色的告退。
扶苏也没脸多待,先行告退。
胡亥则被蒙毅带去了牢狱之地。
起先胡亥以为他犯的那点小错根本不算事,就算徒刑三年,他也是大秦公子,没人敢苛待他。是在宫殿内禁足,依旧有人伺候。
结果蒙毅真的把他带去了牢狱中,单人的牢狱,低矮逼仄,还有一半在地下,以他目前的身高都站不直。他直接懵逼了,“蒙毅,你是不是搞错地方了?”
“没有,此处就是犯错徒刑的牢狱。若新建王城用到劳力,还会征发公子前去服役。”蒙毅微笑解释。
胡亥小脸一下白了,“我不住!我不住!”
蒙毅为难,“公子,左相求情时,陛下已给过公子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