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温干爹的施工现场。”王珂嘴一滑,在这里又改不过口了。
叶偏偏停下了手,“兵哥哥,你刚刚说啥?温干爹?”
王珂一想,反正也瞒不住了,便说:“对,温老师非要收我做义子,做学生,两样我都接受下来了。”
“好哇!班长,祝贺你。”谷茂林高兴地站起来,谁不知道温教授是考古界鼎鼎有名的“大腕”级人物。又是义子又是学生,那是天降吉祥,大喜啊。
“王珂,你为啥不和我商量一下,要认我们一起认。”叶偏偏柳眉一竖,杏眼一瞪。
谷茂林见状,做了一个鬼脸,立刻拿起钥匙便跑,“班长,我送钥匙去了哈。”
等谷茂林离开了院子,王珂的脸儿绷起来:“小叶老师,我想你应该分清工作和个人感情关系,我一直把你当最亲最亲的妹妹看待。可我们是同志,不是恋人。你不可以这样当着谷茂林的面,这样不顾影响。以后不许你再喊我兵哥哥,要么喊王珂,要么喊班长。”
叶偏偏一听,肺都要气炸了,嘴巴和机关枪一样。“就喊就喊,兵哥哥,兵哥哥,兵哥哥!”嘴一撇,哭着跑上楼去了。
王珂愣在原地,自己没有说错什么话啊?
自己又认了一个干爹,一方面温老师已经多次提出,可一可二不可再三,而且他对自己的帮助确实大。另一方面温老师可是泰斗级人物,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跟着他可以学到很多知识。尊重知识,尊重人才,连老人家都说,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他认我做义子,我投他门下,皆大欢喜的事,为什么要与你叶偏偏商量?
这叶偏偏越来越不注意场合,有时候还动手动脚,自己是革命战士,是来出公差的,不是来谈对象的。这要是传回部队,可不是影响问题,那是犯纪律啊。这个必须讲清楚,迟讲不如早讲,长痛不如短痛。
想到这里,王珂开心了,走进厨房就去找吃的了。
翠兰姐正在里面忙,看到王珂进来了,便说“王珂,你啊,你可不能伤偏偏的心。”她刚刚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王珂满不在乎,“翠兰姐,你不懂,这种事不能由着她性子来。”
上午八点,王珂带着谷茂林直接去了小学校,他可不管什么叶偏偏,还是叶歪歪呢。
“温干爹!”
“诶,叶偏偏呢,她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温教授今天心情大好。
“她,她大概身体不舒服吧!”王珂说。
“你才身体不舒服呢!”身后突然响起叶偏偏的声音,王珂着实吓了一跳。
只见叶偏偏撅着嘴,夹着一个笔记本,擦身而过,直接去小学校的后门了。
“小王珂,你惹偏偏生气了?”温教授问。
“报告温干爹,没有!”
“没有就好,这个大小姐,连我都得让三分,惹不起躲得起。你看她那嘴巴撅的,可以拴头驴了。”温教授一边说,一边招呼几名学生和年轻同事带上仪器,跟着从小学校的后门去挖掘现场。
此时王珂的心里,还真的有些发怵。
绝不能儿女情长,破坏了军民关系,绝不能因为自己,影响了考古工作的进行。不能向这种小资产阶级的情调妥协,不能默认这种关系的蔓延与滋生。可是如何化解呢?
王珂闷闷不乐地跟在身后,谷茂林则悄悄地说:“班长,遇到麻烦了吧,橡皮糖,粘上就甩不掉。”
“闭上你的臭嘴!谷茂林你找抽是不是?”王珂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谷茂林说得也有道理。此前津门大学奖励自己八千元钱,她擅自留下七千元,而自己默认就是一个错误。而后来那根烟袋和那块黑奇石被她抢过去所谓保管,自己再次默认更是一个错误。
不同的人生,有不同的幸福。
现在只有一个人能帮助自己,能让叶偏偏知难而退。
谁?吴湘豫。
可是吴湘豫一来,更黏乎、更麻烦。
王珂觉得自己该好好思考一下这段“感情”,不,是这两个人“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感情,绝不能再继续下去,那会毁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