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话说犬戎攻破镐京,幽王惨死骊山,申侯意识到自己犯下弥天大错,遂南下寻求援兵。
经司徒姬友指引,便来到郑国拜访郑公子姬掘突。
因申侯与其父姬友私交甚厚,公子姬突厥正于大堂与众人商仪东迁事宜,得报申侯求见,即着仆人引其书房等候。
申候随之仆人来到公子姬突厥书房,书房内布置倒不复杂,一张书桌,几卷竹简散落其上,最令申侯好奇的便是那幅挂于墙上的羊皮纸,羊皮纸上圈圈点点,也不知是何意。
申侯看的入神,却不知公子姬掘突已到身后。
只听到背后有人言道:“那是父君依太史伯之意,所制东迁示意图!”
申侯闻言转身,谦言道:“寡人多有唐突,还望世子莫要见怪!”
“不敢不敢,申侯大驾光临,寒舍生辉啊!”姬掘突边说边引申侯于茶几边坐下,随即吩咐仆人看茶。
茶请事了,公子姬掘突续言道:“侯叔光临敝国,可是有事相告?”
申侯抚膝叹言道道:“寡人犯下大错矣!”
说罢,便将借兵犬戎借兵犯周一事,原委始末详细告及姬掘突。
公子姬掘突闻罢急而起身,双手紧扣申侯肩臂责言道:“侯叔怎可如此糊涂也?”
说罢,稍加思索,续言道:“吾这便领兵进京,援救天子并父君!”说罢,即欲行去。
紧走几步,申侯奋力拽住公子姬掘突臂膀劝道:“贼势浩大,仅凭世子一人之力恐难取胜,需得各诸侯国四面救之方能战退犬戎,如此方可有望光复王畿!”
闻其所言,公子姬掘突愤而转身,平摊双手怨道:“如此奈何?侯叔教我!”
申侯注目思之一阵,回言道:“中原诸侯百家,除郑以外,晋、卫亦为姬姓诸侯,二邦军强民富,若能说得晋卫出兵相助,定可驱除戎患!”
公子姬掘突闻其所言,心中稍慰,由是紧言道:“晋侯姬仇乃开明名君主,对周室更是敬重有加,小侄这就修书一封,请晋侯出兵相助!”
说及此处,公子姬掘突面漏难色,续言道道:“郑卫因之边界接壤,历年多生龃龉,书信一封恐难请其出兵,有劳侯叔走一趟卫国,不知可否?”
见说,申候连声应好。
公子姬掘图躬身礼谢,随之言道:“战场紧急,小侄这便领兵先行!”
谋定而行,二人兵分两路各自行动,姬掘突领兵出征援救王室,申侯则往卫国寻访援兵。
公子姬掘突领兵刚开到郦山,便由斥候告知父亲惨死,幽王亦死于乱军之中,不由得怒火中烧,切齿骂道:“吾与戎贼势不两立,定要杀尽戎兵,以慰亡父在天之临!”
言讫,调拨百余甲士将父遗体运回郑地,己则催兵向前进发,直往王城杀去。
不到半日光景,郑兵行临王城之下,亟要挥师攻城,得道甲士奏报:“晋侯姬仇获发兵勤,及与秦君赢开一同领军前来!”
公子姬掘突闻讯大喜道:“得之秦、晋两国相助,定能攻破犬戎!”说完,即遣斥候回复晋侯,言日:“破戎之战,郑愿率先出击,敢请晋、秦两军于两翼林中设伏,待我引得戎兵出战,三军齐下,一举攻入王城!”
晋侯姬仇闻讯,连声道好,当下即与秦君赢开兵分两路,称着夜色,于郑军大营两侧埋伏。
次日午时,郑公子姬掘突领兵出战,于城墙之下喊道:“大胆戎贼,胆敢犯我大周,快快出城受死!”
此时,戎主悖戈尔正于王宫喝酒享乐,闻守城戎兵奏报敌军来袭,惊问道:“来者何人?领兵多少?”
守城戎兵回道:“来人自称郑国公子,领兵不多,战车不过三百,甲士不到万人!”
戎主悖戈尔闻言大笑,豪言道:“区区万余兵马,想与咱家三万骑兵对抗,岂不是自寻死路?”
说罢,即告全军出城迎战。
犬戎大军倾巢出动,三万骑兵浩浩荡荡开出城外,习性所致未见阵仗。
郑军列阵待敌,战车在前,弓手两翼展开,长矛甲士列于阵尾。
公子姬掘突领着一众将领立于阵前,面对戎军数万骑兵竟是全无惧色。
戎主悖戈尔行于阵前,叫骂道:“无知小儿,敢冒犯咱家天威,定叫尔等今日有来无回!”
公子姬掘突掠阵,回斥道:“大胆狂徒,今必将尔碎尸万段,以慰吾父吾主在天之灵!”
戎主悖戈尔闻言讥笑道:“即是如此,咱家便送尔等齐聚地下!”
说罢,戎主悖戈尔摰刀令日:“戎将听令,擒获贼首者,赏万金!”
戎军战骑受命而往,犹如决堤洪水倾泻而出。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戎军个个猛如虎,挥刀嘶啸杀出阵外,争杀敌首,期得万金。
见此,公子姬掘突拔剑大吼一声:“战车出阵!”
郑军阵型突变,只见两翼弓手退归阵中,以姬掘突为中心四面围立,长矛甲士次之朔矛待敌,数百辆战车快速移动乱而有序,车轮碾压大地之声,犹如闷雷阵阵,不多时,于外围城一圈形似铁捅,可谓进可攻,退可守。
一场骑车大战就此拉开帷幕。
犬戎骑兵口中怪叫,催马向前猛然撞向郑军战车防守圈,不消一刻便将郑军团团围住。
较战厚重庞大之战车,犬戎骑兵还不及靠近,便被车上长矛甲士朔下马来。
欲从战车侧面突进阵内,然而战车之间全由步战甲士填充,数十条长矛斜立,靠近骑兵均被长矛朔下马来。
少数突进阵中的犬戎骑兵亦难逃一死,尽为阵内甲士乱刀斩于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