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708年,春秋乱世洪朝之中,泛起一股清流,齐公姜禄甫四方倡导其“尊王攘夷”之说。
此举旁人观之,看似大公无私,而只天下大势这,必知其实质是为伪善存奸。
方今天下,诸侯皆存争霸之心,齐公姜禄甫亦为俗世一员,当然亦不例外。
只因齐室乃是大周东境屏障,为浪夷海盗所牵制,其兵力大半部署于沿海关隘,若想称霸于诸侯,武力征讨难以成事,由是高举“尊王攘夷”旗号,行文霸之策。
齐室亦于此时起,活跃于历史舞台,至后五百余年,从未缺席。
然事与愿违,齐公姜禄甫“尊王攘夷”之说,附言者仅有西北秦室一家。
何独秦室相附耶?止因秦室境遇与齐大体相同,秦军长年驻守西垂,激战西戎与关外,无瑕顾及中原之事,遂与中原诸侯往来愈来愈少,又因久战成性,秦人尽皆顽勇好战,中原诸侯谓之为虎狼之师,更不屑于与其往来建交,时日一久,便与中原诸侯断了邦交。
如今便连弱邻芮室亦敢对其嗤之以鼻,常以各种不公缘由侵入秦境欺压秦民。
秦公赢宁为此烦恼不已,意欲出兵伐之予以惩戒。
然近日来,西戎大军于集结于豕原,蠢蠢欲动,大有南下中原之意,秦军精锐尽被调往边关,再除却各邑驻城守军,可用兵力不过三千余人,以此伐芮不过徒自求败耳。
正值此无计可施之时,驷车庶长赢绁表奏上言道:“芮室欺我,誓必伐之,然我当前大敌乃是西戎,若我抽调陈城关守军伐芮,戎军定然趁虚东进,则将损我秦室百年基业,此举断不可求也!”
闻言,秦公赢宁恼道:“卿之所言,孤心尽知也!若不然,何能容芮逆存世至今耶?”说罢,掌击军案而唾之。
驷车庶长赢绁近身君前,续言道:“若无他法,可行缓兵之策,我可许芮以惠,漫其军心,而后遣使东入中原寻援,待我敌退西戎兵锋回转,与之中原盟邦,对其南北夹击,其时芮室必亡也!”
秦公赢宁闻言侧首思之一阵,而后言道:“策乃良策,只是中原诸侯与我尽已断交,何人愿助孤耶?”
驷车庶长赢绁续言道:“闻言东之齐室,近来号召天下尊王攘夷,君上可檄文昭告天下,秦室愿承其意,从齐公之言共行尊王攘夷大略,当此檄文传遍天下之时,闻知此迅最喜者,当是洛邑周王,我于此时遣使而至,许之以利,其必助我也!”
待其说罢,秦公秦宁转过身来,双手抚其肩,谓之言道:“此策甚善,便依汝良言而行!但有一件,秦室上下,能征善战者,多如牛毛,唯缺善辩能言者,秦室公族之中,独汝还算言辞犀利,使周重任,非卿莫属也!”
驷车庶长赢绁肃颜回应道:“为秦所谋,臣必尽心竭力,此入中原,事若不成,臣当客死洛邑!”
说罢,领命而退。
秦公亦转身座于书案前,展卷起刀著写附言“尊王攘夷”檄文。
次日,数十骑快马驰出秦都西垂,携裹秦公赢宁所著檄文,奔往四方诸侯传讯。
未过一个月,天下诸侯皆知秦附齐矣。
而后,秦公秦宁又依驷车庶长所谋缓兵之策,征收公族封邑余粮约五百余石,加之金银器物约十箱,全部许予芮室,自此之后,芮室敌秦之意大幅削减,亦未再出兵袭扰秦境。
另一边,驷车庶长赢绁奉命使周业已上路。历经七日奔波跋涉,秦使一行抵达洛邑。
驷车庶长赢绁下令驿管暂歇,本欲来日前往王畿觐见周王,不料周王姬林先行遣人前来相请,邀其共赴晚宴。
闻诏,驷车庶长赢绁心中暗自纳闷,秦使一行低调上路,行抵洛阳亦未着人通报,周王何以知之?
虽不知其意几何,然天子下诏相请,亦不能不往,驷车庶长赢绁遂回告来人,言日定会准时赴约。
驿管事务处置停当后,驷车庶长赢绁唤过随行千夫长,嘱咐其加强护卫,看顾好粮草辎重,继而登车前王畿。
来到宫门前,周王姬林已着人在此等候,其人头前带路,引领驷车庶长赢绁一路来至周王姬林书房跟前。
驷车庶长赢绁推开房门,缓步进至房中,只见周王姬林背对房门,谓其言日:“秦使入周,可是为归还我岐、丰之地耶?”
其言之冷,令人毛发倒竖不寒而栗,驷车庶长赢绁闻之不敢怠慢,谨慎上言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秦地即周地也!只是岐丰之地,至今仍有狄戎流窜,未能彻底清剿,因是吾君秦公赢宁,时常谓对我等,自责道有负先王封侯之意!”
闻其说言,周王姬林放声大笑,转过身来近至驷车庶长赢绁身亲,抚其肩谦言道:“秦使宽心,寡人与尔说笑耳!”说罢,请其落座。
两人行至茶案两侧,君上臣下,依礼坐定,周王姬林正色续言道:“九州之内,论臣为忠者,唯秦与齐耳,寡人视之为肱骨也!如无两家为我大周镇守边疆,寡人岂能高枕无忧哉?”
闻得此言,驷车庶长赢绁是以知其方才乃探言耳,由是容颜稍展,上言道:“吾等恪守臣道,竟得王上谬赞,臣等受之有愧,若是天下之人,皆如王上这般所想,亦不负我等沥血守土之心矣!”
周王姬林闻其话语,透出一股悲凉之意,知是有人与秦为难,遂问道:“可是秦公遇有难事耶?不妨言于寡人,周室或可助其一臂之力!”
见言,驷车庶长赢绁遂以实情相告,接其话语,直言不讳表道:“有人言我秦人好战,谓之为虎狼,不愿与我结交,如此这般还则罢了,更有甚者,趁我与狄戎恶战关外之际,竟出兵侵袭我之后方,为保秦民周全,我军只得退回关内,如此一来,戎患便难根除,周室天下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