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秦室有负先王所托也!”
闻其所言,周王姬林怒道:“有负先王者,非秦也,乃袭秦者!”
驷车庶长赢绁施礼致谢,周王姬林续言道:“何人掣肘于秦耶?秦使但可告知寡人!”
见问,驷车庶长赢绁回言道:“仇秦者,比比皆是,不可数也,然以秦鄙芮室最甚,举兵伐我者,便是此家也!”
周王姬林正色道:“忠者赏,佞者罚,亦乃寡人之本份,寡人即刻颁布天子诏,号令诸侯攘外安民,背道而驰者,即着天下共讨之!”
得其此言,驷车庶长赢绁暗自欣喜,拱手再次礼谢,接其言道:“若此,秦则无后顾之忧矣,便可专心谋伐狄戎,誓保周室安宁!”
闻其此说,周王姬林焕发笑颜,谓其言道:“寡人中兴周室,还需仰仗秦室之功,望秦为我紧守西北门关,勿使狄戎进犯中原,寡人亦无后顾之优矣,便可潜心治理中原,中兴周室!”
驷车庶长赢绁言道:“即得王命,老秦志士泣血誓言,但得一息徜徉,定叫戎匪不得踏入关内一步!”
得其誓言,周王姬林甚是欣喜,欲待留其共进晚宴,而驷车庶长赢绁则借言车马劳顿,以使团亦未安置妥当为由,婉拒周王之请,与之告辞退还驿馆。
次日,驷车庶长赢绁携之钱箱粮车,入朝礼觐见天子。
朝会之上,驷车庶长将其整理成薄,敬献周王姬林,祈天子庇护。
自迁都洛邑后,几无诸侯再向周室献供,今见秦室献礼,周王姬林百感交集,谓其忠贞当朝表彰,欣喜万分纳其献礼,随后有应其所请,颁下勤王天子诏,日:
“承天所授,天子诏日,夫文王秉德理政,凤鸣岐山,周室始兴,至幽王戏举烽火,戎毁镐京,周室遂败!
避戎患,平王以秦固守岐丰,东迁王畿!
至吾领国,困守洛邑一隅,诸侯莫视,番邦恃强凌弱,屡犯周境!
九州战火从生,百姓颠沛流离,吾欲救民于水火,竟无能为,心甚痛哉!
矢志再兴周室,不求功达文武,但求九州无战,吾余愿足矣!
然百尺蚁穴,非居一蚁之功,万里河堤,非以一人之力,还观兴周,亦非吾独自可为也!
吾尝自梦醒,达旦难眠,遂秉烛成书,诏请诸侯与吾戮力同心,共赴兴周大业!
吾亦深知周室颓败,诸侯异志不附,各为其营,割据争霸!
吾所欣慰者,得齐、秦也!齐举“尊王攘夷”义旗,内安诸侯德行九州,外抗蛮夷威震东海!秦附“崇周御戎”诏令,无战诸侯倾力御戎,建城集民以安西鄙!
寄望诸侯效行齐、秦,遍施德政歇战养民,富邦强军共御外敌!
诸如宵小之辈,再行于后作梗,乱我天下者,诸侯共讨之!”
侍丛宣毕诏书,驷车庶长赢绁跪拜接诏。
入周使命达成,驷车庶长赢绁亦不敢于周久留,遂向天子辞行,奉诏返秦。
数日之后,周王姬林之勤王天子诏檄传天下,诸侯争战之心稍有收敛。
然周王姬林未能看透天下大势,受之齐公“尊王攘夷”蛊惑,加之秦室行周纳贡,浅尝天子之尊,自于心中立誓,定要中兴周室。
待秦使离周之后,周王姬林便命人于书房堂中,上挂周室疆域羊皮图,自此整日寄居书房,闭门不出,紧盯此图潜心钻研。
半月之后,周王王姬林行出书房,批头散发不待沐浴更衣,随即差人持天子令箭,前往卫、陈、蔡诏请三邦君主,前来王畿会商。
旬日过后,卫公姬晋并陈公陈鲍、蔡候姬封人,奉诏入周,齐聚周王姬林书房。
三人相见,面面相觑,实不知天子诏见,是为何事。
三人正值得茫然之时,周王姬林于屏风后转出,行而言道:“诸君业已打过照面,皆是旧识,寡人便不再赘言矣,今诏汝等前来,是为商议如何处置郑室之累!”
闻言,三人满腹疑虑,不知周王姬林所言郑室之累是为何意。
周王姬林偷眼望之三人,瞧出端倪,遂续言道:“郑室始于桓公,至今不过三代,已是前华后河,左洛右济,主芣、騩而食溱、洧。眼下更是倚泰山而窥天下,其称霸野心已是昭然若揭,若不加以扼制,待其霸业已成,汝等尽皆沦为其属臣,敢问诸君何颜以对先人耶?”
闻及此言,众人才知郑室之累所为何意。
中原诸侯之中,本是卫、宋并驾齐驱,如今宋室因内乱所致,短期内难以恢复元气,仅余卫室一枝独大,其争霸之路平坦不少,卫公姬晋欢喜之余,见之郑室日益强盛,亦为此忧心忡忡。
而陈、蔡者,见风使舵之人也,中原诸侯大部属意反郑,陈、蔡必定不会舍弃大众,而就郑室孤军,由是追从宋、卫多次伐郑。
今见天子有领头制郑之意,三人面露喜色,卫公姬晋接其言道:“王上所言极是,昔日卫、宋联手,还能制其一时,如今宋室歇战养息,郑室是日益骄横,取许地,祈泰川,长此以往,吾等终将伦为其属臣矣!”
陈公陈鲍则直言问道:“不知王上欲以何法制郑?”
蔡候姬封人则一言不发,拱手侍立一侧。
周王姬林见之陈公有问问,遂起身行至周室疆域图前,回言道:“制霸者,武服诸侯也,抑霸者,亦需以武制武,寡人闭关半月,研判天下之势,略有所得,诸君且看。”
说罢,抬手指图,续言道:“天下诸侯,大致可分三类,一为求霸者,诸如郑、齐、晋、楚者,此类诸侯邦富民盛,实力榜列前茅,趁我周室衰败之际,大肆向外扩张,欲求无惧于天下,进而引领诸侯;二为抑霸者,诸侯如卫、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