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那你就来说说看。”村长蹲下身,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
小糯宝叉着胖腰,踩在凳上站着,杏黄色的露臂小衫,衬得她浑身格外圆润可爱,像只粘了黄米的大汤圆。
其实小家伙早知是谁。
不过作为显眼包,她还是没直接指出贼人,而是打算先“整个活儿”。
小糯宝笑得见牙不见眼,脆着嗓音嘻嘻道:“要想找出那偷肉贼,一点也不难,咱们只要打桶清水就够啦!”
“打水?”
村长愣了一下,然后便抄起学堂里的空桶,丢给杨二就让他快去井边。
没一会儿,杨二就拎着满桶,喘着粗气跑来了。
“糯宝,水现在有了,还要咋做。”众人齐刷刷地望向她。
小糯宝胖手调皮一伸,揪住村长耳朵对他低语一阵:“……”
村长听罢,浑浊的双眼顿时就亮堂了起来。
“原来如此啊,那爷爷明白了,真是个宝贝疙瘩!”村长松了口气,笑得胡子都颤悠了。
看着这一老一小颇有成算的样子,乡亲们都困惑挠头,不知他们在叨咕些啥呢。
“肯定是故弄玄虚,一个屁大点孩子,能懂个屁!”王大喜闷不出的,突然哼哼一句。
这时,小糯宝眯眯笑眼,伸出白软的手指,指着水桶大声道:“准备好啦,现在开始,大家挨个把手放进桶里,水就能让小偷自己现原形了。”
众人不免觉得新奇。
啥?光是摸下水,就能知贼人是谁?
别说乡亲们了,就连冯氏都有些惊讶,她无奈笑笑,不知闺女又在整啥稀奇古怪的。
大人们一愣一愣的,倒是小孩子们来了兴致,一听水能抓贼,他们都争着抢着趴在桶边,就等那小偷自己“蹦”上来了!
老李头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头一个把手往桶里伸:“既是糯宝说的,那准不会出错,来,让我老头子头一个试!”
满是粗粝老茧的双手过了水后,立马激起水花,还落下一点泥沙。
不过待水面平静后,桶里依然还是清爽的,村长就站在一旁,默默地盯着。
小糯宝瞅了两眼,立马摇摇脑袋:“不是李爷爷呢,下一个。”
乡亲们你推我搡,说说笑笑中,这便带着几分好奇,挨个去试水了。
不少人都是干完农活,就直接过来了,手上带着泥沙,难免会把水弄浑。
怕水脏了会看不清,村长中间还让杨二,又换了两次水。
众人一一试过,小家伙都是看了下,就摇头否了。
直到最后,王大喜一家上前时,这三人贼兮兮地对视一眼,三双手同时往里一搅和,水面顿时又油又浑。
小糯宝这才终于亮了眼睛,拍起小巴掌:“出现啦!找到小偷了,就是他们!”
村长忙细看桶水,看清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啊,果然是你家,一窝子贼,我早该猜到你们!”
柳氏和王小莲打了个哆嗦,脸上顿时白了,觉得不可思议。
这孩子咋知是他们?
瞎猜的!肯定是瞎猜的!
“臭丫头,胡说啥呢,我们摸完水也没看见有啥啊,怎么就说是我家偷了肉。”王小莲窝火地骂起来,语气却有些发虚。
王大喜也烫着脸颊咳嗽:“那个……是啊村长,一桶水咋能验出这些,你可不要听个孩子胡咧咧,我家真没拿村里东西。”
村长拉下脸来,抓住王大喜的手,重新换了桶清水,就往那桶里一扽!
“还敢狡辩,瞪大你那贼眼自己看!”
只见那大手刚一入水,原本清澈的水面,就顿时飘出一串子油花!
不光是王大喜自己,王小莲娘俩被刘婆子摁着手,也是如此。
村长还故意把水桶摆在晒处,那油花被太阳光一晃,看得可是清楚。
乡亲们见状,一下子都明白咋回事了。
刘婆子拍着手,扶腰大笑出了声:“哈哈好啊,这法子妙啊,咱咋没想到呢。那偷肉的人,着急忙慌地藏回家,手上沾着油,肯定还来不及洗干净啊。”
“所以糯宝让拿清水来试,是想看谁手上沾着油花,那谁就是贼了,对不对?”杨二媳妇看出玄机,兴奋地喊道。
村长用力点头:“可不,糯宝就是这么告诉我的,全村乡亲们的手都干净着,最多是沾些泥巴,就王家三人手上有油,要不是他们仨偷的,还能有谁。”
冯氏嘴角咧到耳后乐着,直冲着小糯宝眨眼!
不愧是她闺女,这小脑瓜,转得就是比别人快。
乡亲们啥都明白了,一个个怒瞪王大喜,揪着他们一家三口,就朝王家那破屋去,要把肉给找出来。
起初,王大喜还想抵死不认。
姜丰年有些恼了,带人一番噼里啪啦乱翻,终于在王家炕洞、和两个衣箱子底下,找出来了三大包裹好的猪肉,足足有八十来斤!
捉贼既已拿赃,众人终不用再憋着火了,三两脚把他们仨踹到门外,这就动手开揍!
王大喜见来真格的,丢下妻女就想溜,“不、不怪我啊,是她娘俩嘴馋,鼓捣我跟着去拿的,我也不想啊!”
老李头更看不起他了,一锄头把就招呼在他背上,“你个混账玩意儿,有手有脚不种地也不做工,就知道带着媳妇闺女偷,偷了还不敢认,甩锅给女人,我替你王家祖宗收拾你!”
顾寡妇也厉害得很,抓起一条生猪肉,就朝王小莲娘俩嘴里硬塞。
“馋嘴想吃肉是吧,那我就让你家吃个够,不吃到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