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弟妹一家吗?怎么你们也上街买东西了?怎么这半天了什么也没买,是不是根本没钱买呀?”
说话的正是白建章的大伯娘刘老太,她还记得上次鞋被扔的事呢,一见到陈老太就开始嘲讽。
今天她带着大儿媳小刘氏和大孙女出来买东西。小刘氏的女儿白玉梅今年十二了,马上就可以议亲了,站在珠花摊子前挑选半天了。
陈老太一见是大嫂,气就不打一处来:“我们是没钱啊,你有钱,你买的东西分我一半呗。”
刘老太一瞪眼:“你想屁吃呢!你多大脸,还想要我的东西!”
“那你可说对了,我的脸面可比你大得多,刚刚我才从县令老爷的府上拜会过老夫人回来呢!”陈老太得意洋洋,她这个脸面,放眼整个青云县,那都没有比她大的。
“啥?”刘老太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我看你是稻秆敲锣,想得美!还县令老爷,你咋不说你刚从皇宫回来?”
“你不信就算了,反正你也没有这种福气。”陈老太懒得跟她啰嗦。
刘老太哼了一声,“我没福气?我大孙子可说了,等他金榜题名,到时候就给我挣个诰命回来,那时候我就是诰命夫人!诰命你知道是啥吗?算了,你这泥腿子啥也不懂,你一家连个认字的都没有。”
小刘氏和白玉梅脸上都带着疏离的神色,根本不正眼看他们一眼。
陈老太道:“你说大话也不怕闪了牙!你那大孙子今年都多大了?十五六了吧?连个秀才也没考上,还金榜题名呢!”
“十五六怎么了?我家玉成人中龙凤,早晚能高中!再不济能去教书,总比你家一个大字不识的好。哦对了,你家大牛都十二了吧?可有人上门说亲?就你家那情况,估计大牛这辈子都娶不到媳妇!”刘老太一下子就急眼了。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白建章赶紧拉开自己老娘:“娘,咱们赶紧回去种花吧,多种几盆花就能多卖点钱。”
陈老太一拍大腿,对啊,有那时间跟这婆子费嘴,不如回家干活挣钱。
“走,团子!回去将何老夫人给的糕饼分点给你几个哥哥们。哼,有些人根本没有这个福气吃。”
刘老太在后面气得又要脱鞋扔,被她大儿媳拦住:“娘,这大街上呢。”
白建章几人回到家,白大牛已经将门口一大片土地翻好了,准备种花。
云团在莲莲的指挥下,悄悄地将玉坠空间里面的种子混进去,被白建章都种在田里,浇水的时候,又偷偷混进莲池里面的水。
她这些花种都是祖祖精心挑选的,到时候长出来的花肯定世所罕见。
另一边,何大人派人去问询私塾的事情,还真找到了一个庄子上的私塾,就在葫芦村旁边。
这个庄子名叫浣溪花庄,是京城建平伯府的产业。因好多旁支在此居住,伯府里面请了先生立了私塾,供族内子弟读书。
何大人想着,伯府请的先生,怎么着也不会差了。而且自家儿子在家读书,总耐不住性子,不如送过去,一来磨磨性子吃吃苦,二来说不定功课上也能长进。
晚上何大人就跟吴氏说了这个事。吴氏很是意外,不愿让儿子过去吃苦。
“老爷,那庄子毕竟是伯府的产业,说不定里面的人仗着伯府的势力不把景新放在眼里,他要是受了欺负可怎么办?”
“你这个儿子还能被欺负了?他不欺负人家就不错了。你就是太纵着他,正好送过去历练历练,捏捏性子,私塾那边我都打点好了。”何大人道。
何大人和吴氏育有一子一女,长女何玉书,今年十二岁;次子何景新,今年九岁。何玉书生性温婉娴静,性格既随父亲又随母亲,倒是这何景新,不知道随了谁,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
自从能独自出府之后,跟着京城里面的一些纨绔子弟整日招猫逗狗、吃喝玩乐。吴氏宠爱儿子,不忍苛责,又觉得和这些贵族子弟交好也不无好处,私下里比较放任。
何大人因为公务缠身,平时也没有时间管教儿子。以至于何景新虽然早早启蒙,但功课上面一塌糊涂,反倒养成了散漫不拘、霸道嚣张的性子。
吴氏拗不过丈夫,只得同意。
“哦对了,过阵子就是礼部侍郎大人千金的周岁礼,虽然我已经调任外县,但这是上司的嫡长女,咱们的心意不能缺了,你准备个合适的礼品送过去吧。”
“老爷放心,这事我早就开始准备了。”吴氏笑道。
何大人点点头,又说:“母亲身边也就一个婆子一个小丫头,太少了些,你再给多添几个人。”
吴氏心中一个咯噔,莫不是婆婆跟丈夫告状去了?
“是呢,我早就想着多选几个人,只是咱们刚来这边,一应花销都多,一时没顾得上买奴婢,母亲也说了不想太多人,吵闹得慌。”
“母亲说是这样说,但咱们做晚辈的该做的还是要做到。既然母亲怕吵闹,那就买些稳当的人伺候左右。”何大人说完就躺下了。
吴氏暗暗咬着嘴唇子。她就说着老太婆一来就不会安生,这才来多久就闹得丈夫对自己不满。
没过几天,何景新的舒坦日子就到头了,连人带书被打包送去了浣溪花庄上。
小魔王气得攥紧拳头:“都怪那个什么叫团子的,在我爹面前显摆,害得我被流放到庄子上!”
一旁的小厮双旺劝道:“小爷,您这回去了庄子上,可得收敛下性子了,那里面都是伯府的人,可不会把咱放眼里。”
何景新道:“怕什么?!又没什么直系子弟,小爷我过去了照样当霸王。你给我留意了,那个叫团子的爱去私塾偷听,你要是发现了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