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的味觉。
刚出锅的糖浆滚烫像是能将舌头烫出水泡来,但烫意不过一瞬,得益于苏楚箐颠锅的手法足够老练,虽然后加入的红薯条几乎要将大炒锅填满,但每一块红薯上包裹的糖浆依旧薄若蝉翼。再加上已经提前放凉的红薯内芯,绵软的红薯细腻,却又带着一丝丝的韧性。
外表的糖衣随着细腻的红薯肉在口腔中融化的瞬间,外皮的酥脆和内肉的软糯相互融合,先前油炸过的滋味完全消失了,只留下了红薯和白糖的清甜,以及白芝麻无穷无尽的纯香。不仅不会让人感到甜腻,反倒一口甜到心坎里,长久不减。
曾家礼不觉得自己在品尝一道菜品,嘴里像是含了一块糖,细腻又甘甜。
“怎么……”徐富谋往自己脑袋上给了一拳头,怎么又习惯性地用起来疑问句,吃都还没吃,他就斩钉截铁道:“肯定好吃!”
继萝卜炖牛腩后,苏楚箐的蜜汁红薯芝麻脆条,再次在育才饭店掀起一股潮流,几乎每位前来用餐的食客桌上都会点上这样一盘裹满芝麻、形似拔丝地瓜但吃起来却又千差万别的红薯条。
红薯便宜,曾家礼觉得卖得太便宜对不起味道,但价格太贵又对不起顾客,取了个折中的法子,育才饭店的蜜汁红薯芝麻脆条几乎是用盆装出来的。
等饱食餍足的食客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却震惊地发现买的红烧肉没吃完,反倒是盆里的红薯空了,只能扶着被红薯条填满的肚子站起,叫来服务员,将剩下的肉菜全部打包回家。
因为裹满芝麻和糖浆的红薯条太过好吃,不少人还产生了下班买些红薯回家自己做的想法。
……
苏彩秀今天卖菜卖得格外顺利。
还不到中午,从D省拖来上百公斤的红薯就见了底,只剩下板车后头零星几个磕了碰了、稍微有些损坏的红薯孤零零躺着,将红薯聚在一起,挪开垫在轮胎下防止板车滑动的砖头,苏彩秀打算给陈茹娇将剩下的红薯送几个过去,然后回家。
结果走了没几步,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这韭黄可是刚从地里采摘出来的,还带着露水,可新鲜着呢。秋天正是吃韭黄最好的季节,虽然价格有些贵,但我家的韭黄都是挑长势最好的那批割的,保管您买回去,无论是清炒还是包饺子,都比之前尝到过的韭黄味道好。”
宋恂初皱眉。
这卖菜的小贩油嘴滑舌,她不太喜欢。
韭黄虽然和韭菜看起来只是变了颜色,但却种植起来麻烦,供销社里每到韭黄上市的季节也看不到几次,无赖家里的老顾就是爱这一口,听隔壁说集贸市场今天有韭黄来卖,她换了衣服就急匆匆地出了门。
“你这韭黄都没捆整齐。”
为了瞧的更细致,宋恂初稍稍俯身。
韭黄不好买,宋恂初自己买的次数就更少了,姝君和德霖那俩孩子知道老顾喜欢吃,每次在外头遇见了,都会买些送过来。宋恂初记得他们送来的那些,都是根根分明地捆在一起,而不是像眼前的这些杂乱。
要不是整个集贸市场,她就见到了这家卖韭黄的,宋恂初转身就想要走。
刚想说,“算了,我不要。”
便听见从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呵,“好你个骗子,前几天骗人买菱角,今天就开始打韭黄的主意了是吧?”
“这位婶子,你可千万别买他家的东西。”大步跑来的苏彩秀一把夺过宋恂初手里握着的韭黄,直接啪地扔在商贩脸上。
这人正是上次让他逃了的贾贩子。
“带着露水、挑着割都是骗人的话术,”要说那天他卖的菱角确实是苏彩秀没见过的东西,但韭黄,她自己就种过!苏彩秀反驳起来也更加有底气,“这水分明就是他自己洒上去的,虽然现在看着漂亮,但等买回去叶子肯定都蔫了,要是婶子放得再久些,估计吃都不能吃。”
“还挑着割?我看你是把谁都当做像你这般没头脑的傻子吧!明明是捡别人割剩下的韭黄,你倒好,找了个理由,摇身一变还变成了精品菜!”
贾贩子看到来人就暗叹不好,东西也不要了,挪动着腿就想要跑,但是苏彩秀一回生二回熟,看他有起身的动作,就直接伸手将他摁坐回地面上了。
“说吧,今天又要卖多少钱?”
贾贩子没敢说话,反倒是差点被骗的宋恂初叉着腰,“捡来的东西你也敢卖我三毛钱一斤!”
“呸,你也真说得出口。”虽然素不相识,俩人配合的就像讲段子似的。
“不过丫头,你刚才说卖菱角是怎么回事?”宋恂初问。
“婶子我跟你说,这人就是个惯犯!”苏彩秀直接将上次抓到他骗人的事,事无巨细地讲了遍,“没成熟的四角菱都能被他当做珍贵的细果野菱角来卖,你就说这人黑不黑心!”
宋恂初简直要被气死啦。
上个月她就听姝君说德霖那孩子在外面被骗了,没想到今天自己也差点在同个人手里上了当,还好有这位素未谋面的丫头及时出现。
“哎呦我的姑奶奶欸,”眼看这女人要将自己所做的事翻个底朝天,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贾贩子双手合十,恨不得跪在地上向她求饶,“我不卖,免费送还不行吗?免费全都免费,你们快拿走。”
贾贩子直接将面前摆着的韭黄全部都推出去了。
“我们才看不上你的这些个破烂,大家也都别要,这东西捆的像稻草,要想洗干净,必须重新散开一根根得洗,根本不可能洗干净。今天他这个骗人的家伙既然又在我眼前犯事,我一定要将他逮到局子里吃牢饭去,这些韭黄就是物证。”
宋恂初本就没有想要的打算,要这种小恩小惠就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