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设想啊。
这会儿菘蓝的脑子里已规划了千百种逃脱路线。
薄微澜方才还惊的后背发凉,这会儿是真觉得浑身无力,她脸上努力挤出几分血色。
她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夫君兴许也就是性子暴戾了些,其他,其他可能也没什么。可是,苍了天了啊,薄微澜紧紧地咬着下唇挤出个哭样,她是做了什么让天爷看不过去的事儿嘛,为什么要这样惩罚她?
薄微澜的脑子里只剩下“保命”,都是这两个字。是了,荣华富贵都是身外之物,她得保命,保命要紧。
她也算是明白了,她的这位“未来夫君”就是个大爷,她以后就把这位大爷当菩萨供起来好了,只可远观不可近看,亵渎了人头不保。
“娘子也不必太害怕,殿下也是年幼无知,这些年奴婢们也不曾听过丙殿有虐待宫人的事儿传出。殿下也一贯洁身自好,丙殿可是连良娣都没有呢。”云秀瞧薄微澜的脸色不自然,赶忙岔开话题道。
薄微澜嘴角努力挤了丝笑容表示她很好。不过对于良娣这问题,她想恐怕不是太子殿下很洁身自好吧,是大家都很惜命,荣华富贵当然诱人可也得有命去享用啊。
“娘子,殿下虽然性子淡漠,可是模样却很是英俊不凡。去年馆陶公主举办的赏花宴邀了长安城许多世家娘子来,殿下不过露了个面便引得许多小娘子们倾心不已。”绿芜与云秀对视一眼,赶忙添油加醋卖殿下的好。
薄微澜自小就很会想象,这会儿这画面便浮现在脑海中浮想联翩。历来男子便没有不喜欢美人儿的,她想这太子殿下可没有理由不喜欢醉倒温柔乡。
她就投其所好!
她保证自己会成为天底下最大度的女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最宽容的太子妃。往后呢太子殿下想纳多少姬妾都随意,她绝对不会表示出一点儿不满或是嫉妒。
这样太子殿下的视线就会停留在旁人身上,她就安全了啊。薄微澜勾了勾嘴角,笑容透着几分自得。
这可真是个好法子,争宠做什么?跟男人爱的死去活来又做什么?什么都不如她荣华富贵的悠闲日子好,往后呢虽要守在这四四方方的宫墙之中,可她也得经营这小日子,养养花种种草,闲了无事四处走走也好。
日子嘛都是人过出来的,只看是个什么过法,自己舒心快乐最重要了。
云秀瞧薄微澜的脸上露出愉悦的笑意,以为她对殿下上了几分心思,于是越发卖力的夸殿下的好。
菘蓝瞧着云秀和绿芜说的神采奕奕的样子,不免摇了摇头。又瞧见自家小娘子明显思绪飘飞的模样,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薄微澜神清气爽地站起身来,打断云秀的话道:“好了,你们说的我都知道了。时候不早了,坐久了身上倒有些不舒坦,你们陪我到膳房转转吧。”
云秀和绿芜面面相觑,有些不解薄微澜何意。
今日馆陶公主说前些日子薄太后有些咳嗽,薄微澜侧耳听了半晌,心中便有了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