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知远捂着头,当着自己的下属面,神色极其狼狈。
慕织弦,“我做的决定,不需要对你解释。”
“如果你不满,可以在年底的董事会上弹劾我。我看看股东到底是支持你的多,还是支持我的多!”
慕知远睚眦欲裂,眼底喷火。
以为做了万全的准备,至少打他个措手不及,结果反倒陷自己于尴尬的境地。
正盘算着,他忽然注意到,座位上警惕望着他的乔桑宁。
他猥琐一笑。
“都说我的三弟矜贵如冰山,不近女色。看看这娇滴滴的小美人。咦?和你的未婚妻不是一个!”
慕织弦周身的寒气丰盛。
如果因为他,连累了她,那他也不介意背上手足相残的骂名。
乔桑宁惊悸的心很快平复。
不,她不能成为慕织弦的软肋,被拿捏的理由。
虽然这有点自作多情,但以她对慕织弦的了解,他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这儿,她轻轻一笑,强自镇定,“当然不是!知远哥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了吗?”
慕知远被她绕的一愣。
他该认识她?
眨眨眼,只觉得女人漂亮的过分,倒是有做金屋娇娇的资格。若论和自己认识,那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是谁?”
乔桑宁抱着手臂,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无视了慕织弦的警告,亭亭玉立在慕知远身前。
“虽然我不姓慕,却也是慕三爷明媒正娶的夫人的女儿!叫你一声大堂哥是礼数。我知道慕家门风清正,世所敬仰。难道大堂哥你要自毁长城,信口开河、编造自家堂弟的谣言,置慕家声誉于不顾?置爷爷的脸面于不顾?”
“我反正人微言轻无所谓,只是到时候坏了你在爷爷心目中的印象,值不值得你心里有数。”
乔桑宁如此一说,慕知远眼珠叽里咕噜转动,好似有点记忆。
这张脸,和他三婶苏曼太像了。
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麻的,老狐狸精生个小狐狸精,尽挑着基因的优点长。
这么说,慕织弦与她没什么,带着她只是撑脸面?
他压低声音诈她:“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为什么三弟不带别人出门,偏偏只带了你这个外姓的?”
乔桑宁红唇一勾,自有一段风流,也压着声音答复:“大堂哥,别的兄弟姐妹还要和他争家产,而我只会感激他,带我见世面。你说是不是?”
有道是话糙理不糙。
慕知远被噎了一下,转而哈哈大笑:“原来是小堂妹啊,出落得越来越漂亮。别怪哥哥没认出,等哥哥回京,给你带礼物。”
“那我谢谢大堂哥了。”
乔桑宁从容后退,把战场交给这对兄弟。
慕知远斜着眼,恨声:“三弟,这件事没完。年底董事会,你准备好了,我会将你一军。走!”
慕知远带人走了。
慕织弦冷着眼看乔桑宁,小姑娘胆大包天,敢和暴徒谈判了。
“长本事了?嗯?”
对外人都能侃侃而谈的乔桑宁,忽的就腿软,刚刚她都是强撑着的,眼看着就要和地面亲密接触时,慕织弦拉住了她胳膊。
“谢,谢三哥帮我。”
她抹了把额头汗,瘫软坐回到位子上。
慕织弦好整以暇,也落座在她旁边,没看她,低声说:“怎么,还想分我家产?”
乔桑宁:“……”
艰难转动脖子,不可思议看他。
这人什么耳朵,属蝙蝠的?
慕织弦比了下小拇指,傲娇且讽刺,“乖乖扮好你的角色,不要生了非分之想,也不是没有可能,分一杯羹。”
嗯,分她一半不算小气吧。
或者,百分之八十,不能再多了。
到时候她想买几座山就买几座山,想买几个农场就买几个农场。
可惜,乔桑宁不会读心术,理解不了他的弦外之音,她只是默默垂下了头。
她的角色是什么?随时随地、予取予求的情人和床伴吗?
亏她还想着,不要连累他。
可哪一次,不是她遭了他的池鱼之殃?
“不想,我不想。我只求三哥你平安顺遂,与我不相往来。”
说着,她拉起了自己的行李箱,向着安检的地方而去。
这里,她一分一秒也不想呆。
慕织弦摸摸高挺的鼻梁,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女人的心思太难懂。
柏韬拼命给他使眼色,把自己挤成了斗鸡眼。“慕总,快哄哄。”
“凭什么低头的总是我?不去。”
柏韬没眼瞧了,“女人就是要宠的呀,美人更要有特权了。”
慕织弦不理会。她哪里美?哪里比得上那些明星花旦!
一路上两个人没说一句话。
乔桑宁戴上了眼罩,思考着接下来的打算。
这次出差,她的身份虽谈不上暴露,但也着实麻烦。日后再来见他,怕是要更加小心。
她见到了钟家那位在学术界的代表,倘若她想为父亲申冤,也需要强大的后盾支持。她现在力量还是太小。
归根结底,还是她没人也没钱。
必须抓紧时间搞事业赚钱。
上岸第一剑,先斩慕织弦。
从此走上独美之路。
下了飞机,白扬来接慕织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