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过一个拐弯,看见特里劳妮教授倒在地板上,脑袋被她那许多披肩中的一条盖住了,几个雪利酒瓶散落在一边,有一个已经碎了。
“教授――”
哈莉急忙跑上前去扶她。她的一些闪亮的珠子和她的眼镜缠在了一起。她大声地打了个嗝,拍了拍头发,在哈莉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教授?”
“你问得好!”她刺耳地说,“我刚才在一个人散步,一边想着某些我碰巧瞥见的不祥征兆……”
哈莉没太注意她在说什么。她刚刚注意到她们站在什么地方右边是巨怪跳舞的挂毯,左边是光滑坚硬的石墙,后面藏着――
“教授,你刚才是不是想进有求必应屋?”
“……天赐我的征兆――你说什么?”
她目光突然变得有点躲躲闪闪的。
“有求必应屋,”哈莉重复道,“你是想要进去吗?”
“我――嗯――我不知道学生们也知道――”
“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哈莉说,“但出了什么事?你尖叫了……听起来好像受了伤……”
“我――嗯,”特里劳妮教授说,一边警惕地用披肩围住自己,低头用她那双放大了好几倍的眼睛盯着哈莉,“我本来希望――啊――存放一些――呃――个人用品在有求必应屋里……”她嘟哝了句什么“恶毒的指控”。
“噢,”哈莉说着扫了一眼地上的雪利酒瓶,“但你没能进去藏它们?”
她觉得这很奇怪,当初她想藏起混血王子的课本时,有求必应屋为她开过门。
“哦,我可以进去。”特里劳妮教授瞪着那堵墙说,“但是里面已经有人了。”
“有人在里面――?谁?”哈莉问道,“谁在里面?”
“我也不知道,”特里劳妮教授说,看上去有点被哈莉急切的问话吓着了,“我进了屋里,听到有人的声音,这是我这些年藏――用这个屋子的时候从未碰到过的。”
“有人的声音?说些什么?”
“我不知道是不是在说什么,”特里劳妮教授说,“那是……叫喊声。”
“叫喊声?”
“愉快的叫喊声。”她点着头说道。
哈莉盯着她。
“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猜是男的。”特里劳妮教授说。
“听起来有点高兴?”
“很高兴。”特里劳妮教授轻蔑地说。
“好像是在庆祝什么?”
“肯定。”
“那后来呢――?”
“后来我叫了一声,‘谁在那里?’”
“你不问就没法知道是谁吗?”哈莉有点失望地问她。
“天目,”特里劳妮教授端着架子说,一边拉拉她的披肩以及那许多串闪亮的珠子,“不是用来关注叫喊这种世俗领域的事情的。”
“没错,”哈莉连忙说,她已经太多次地听说特里劳妮教授的天目了,“那个声音回答说是谁了吗?”
“不,没有,”她说,“一切变得漆黑,接着我就知道我头朝前被扔了出来!”
“你没有看到这事是怎么发生的?”哈莉忍不住问道。
“我没有看到,我刚才说了,当时一片漆黑――”她停住话,怀疑地瞪着她。
“我认为你最好告诉邓布利多教授,”哈莉说,“应当让他知道马尔福在庆祝――我是说,那个把你从屋里扔出来的人。”
令她惊讶的是,特里劳妮教授听到这个建议后挺直了身体,一副很傲慢的样子。
“校长暗示过希望我最好少去拜访他,”她冷淡地说,“我不会死乞白赖地缠着不尊重我的人。如果邓布利多决定不理会纸牌的警示――”
她那瘦骨嶙峋的手突然一把抓住了哈莉的手腕。
“一次又一次,无论我怎么摆――”
她戏剧性地从层层披肩下拿出一张纸牌。
“――闪电击中的塔楼,”她喃喃道,“灾难,不幸,越来越近……”
“没错,”哈莉又说,“嗯……我还是认为你应该告诉邓布利多,关于这个声音,后来的漆黑一片,以及你被扔出有求必应屋……”
“你这么认为?”特里劳妮教授似乎考虑了一会儿,但是哈莉看得出来,她喜欢再讲述一遍她这段小小的历险。
“我正要去见她,”哈莉说,“我和他约好的,我们可以一同去。”
“哦,那好吧。”特里劳妮教授笑着说。她弯下腰,抱起她的雪利酒瓶,随手扔进了旁边壁龛上一个蓝白色大花瓶里。
“我真怀念你在班上的时光,哈莉,”她们一起往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走去时,她深情地说道,“你从来不是一个好的预言家……但你是一个很理想的对象……”
哈莉没有回答,她一直不愿意成为特里劳妮教授连续预测厄运的对象。
“我担心,”她接着道,“那匹老马――对不起,是马人――对纸牌占卜一窍不通。我问过他――预言家之间的对话――难道他没有感觉到灾难来临前那隐隐的振动吗?但他似乎觉得我很滑稽。对,是滑稽!”
她的声音歇斯底里地提高了很多,尽管瓶子已经在身后很远的地方,哈莉突然闻到了一股非常浓烈的雪利酒的气味。
“那匹马大概听别人说过我没有继承我曾曾祖母的天赋。这些谣言已经由嫉妒的人传播好几年了。哈莉,你知道我对这些人是怎么说的吗?如果我没有向邓布利多证明我的能力,他会让我在这所优秀的学校里教书,这些年来会对我如此信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