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亮起烛火,两间屋子对着门,各自藏匿着心事。
下午时分,晓瑞还找来了些能用的木头,自己做了个摇椅,像模像样的,就是坐起来吱噶吱嘎响。放在院中树荫下,是个极为舒适的地方。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硌人。”晓瑞说着,摸了摸摇椅。
“我去屋内拿些被褥来,垫在上面。”萧宿说着,转身进屋。
晓瑞独自欣赏着自己的作品,还站到院门口看全景,真有点农家小院的感觉了。
其实这也挺好的对不对?
但为什么不是第一呢,心中的第一位是什么呢?
晓瑞想着九夏的教诲。
算了算了,遵从内心就好了。
晓瑞得意的看了看四周,正当想夸夸自己的时候,却瞧见了院外十分违和的事物。
几个很凌乱的脚印。
晓瑞心生疑惑,走了过去,俯下身看了看——与其说是凌乱,不如说是许多人造成的,应该是这一小块多是泥土裸露,才显了脚印。要是照着脚印找,晓瑞惊奇的发现,就是绕着他们的院子。
更可疑的是,虽说树枝正常,但地上却摆着三根树枝,整齐划一的放在院子门口。
“怎么了?”萧宿抱着被褥出来,搭在了摇椅上。
晓瑞摇了摇头走回来,问道:“我们附近,或者这华桐山上住了很多人吗?”
萧宿俯身整理着被褥,“没有啊,一两户人家还是有的,倒不至于很多人。”
晓瑞点点头,不做声了。
“好了,你来试试。”萧宿对晓瑞说。
但晓瑞却兴致不高,只说了句“你试吧”就回屋了。
萧宿叹了口气,“好,那我再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你累了就休息吧。”
晓瑞关上房门,坐在床上,心事重重。
要知道,白无君走了,钟悌可没有断。莫不是那帮人又来找自己了,但是...又是如何知晓自己在这的呢?
先不说自己是个废物了,萧宿...不能再牵连到他啊,他按道理不能再动武了,就那日与白无君交手,白无君还只是拿着玩玩的心态来的,但萧宿却差点要了命了。
还是得搞清楚到底是不是,纵使是附近人家。
晓瑞又走了出来,面带笑容,故作轻松。
“听说燕平的六月,有天贶节。刚好华桐里燕平不远,不如去玩玩?”
“你与燕平有缘,想去看看随时可以。”
晓瑞伸了个懒腰,嚷嚷道:“明天再说吧!今天先休息会,有些累了。”
萧宿说:“也好,明日再出发。”
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到凡间怕是快到正午了。
晓瑞又回到房间关上了门,但神色看起来似乎并不累。
而萧宿呢,也是大致又整理了下院子,便也回房了。
白日能睡到日上三竿,你要说她懒吧,干活,干细活可又在行,况且你瞧,正夜半三更,晓瑞可精神了。附近的树木不多,且没有人家,月亮又大又圆,还能使得看得到路。
晓瑞摸黑似的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院子看起来就比黑漆漆的屋子清楚多了。
“人呢,出来!”晓瑞朝着空气用气声喊道,怕大声了吵醒萧宿。
“没人?没人走了啊!”晓瑞回头又看了看屋顶,还是没人。
又过了一会。
“咔!”一声树叶断了的声音从身后穿过来。
晓瑞回头,却差点没给魂吓出来。
“啊啊啊啊妈呀,你这大半夜的要吓死谁啊!”晓瑞差点破音,但还是用气声,边说还边往后退。
只见荒山野岭...应该算荒山野岭了,四处无人,又夜半三更,亮月当头,且就自己一个人。
突然见着一个全身素白的人,站在那里面对自己谁不怕啊?!
啊...虽然是从冥界出生的人,也是天天跟那些玩意打交道的,但这个时间这个环境,纵使突然来盆从天而降的金子也怕啊。
见那人不说话,晓瑞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衣服和站姿,“那个...你是谁?”
“才这么点时间,就忘了我?”是名女子。
“嘘!嘘!”晓瑞赶紧做着噤声的手势,看了看屋子,又仔细瞧了瞧那人,全身素白还有斗笠,“梅六喜?”可是听着声音也不像啊...
像...
“锦念玥!”晓瑞指着女子说。
女子没说话。
但晓瑞指着的手却又慢慢放下了。
锦念玥,是钟悌的人。
“你怎么找到这的。”晓瑞问。
锦念玥还是没说话,就站在那看着晓瑞——怪阴森的。
晓瑞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哎...避免不了一战?但为什么能找到这啊?晓瑞真不懂了,还是说身边有内鬼还是眼线?
“你和你的主子怎么就那么执着呢...”晓瑞说,“如果你们真要活捉我,既然都挑明了,要打也别现在打,我自会与你们分出胜负,但不要牵连萧宿。”
萧宿就是被她们害得武功全废。换种说法,也是自己害的。
这样的穷追不舍哪能逃掉,都这么多年了,既然清楚了对方,还不如决一胜负。
晓瑞历来都是这样的性子。
锦念玥听她说这么多,终于还是说了第二句话,纵使还是用正常的声音:“我们自会出手。”说完,一抹月光下的白色便消失在视野里,仿佛锦念玥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跟晓瑞见上一面的。
晓瑞看着月亮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