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
一时间, 房间有点安静。
由于江明濯此刻面无表情,那双本该温柔深情的眼睛也显得十分冷漠,我被他的目光看着, 哪怕躲在蒋棹的身后, 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小芙, 你真的喜欢我哥吗。”他问,“为什么我看不出来?”
我心里一怔。江明濯习惯并且乐于提着傀儡操纵我, 当我开始挣脱束缚,他想方设法的想把我留在身边。
不仅如此, 他更擅长调动别人的情绪, 总是看似随意的一句话, 掀起对方心里的惊涛骇浪。
我微微抬头看向蒋棹。
他黑沉沉的双眸就这么盯着江明濯, 眼角眉梢带着点凌厉, 更多的是冰冷。
“那又怎么样。”他深邃冷峻的面容终于带了点笑意,但嘲讽意味更明显。
江明濯眸底的晦涩加重了几分。
也许是亲生兄弟间的默契吧,江明濯似乎已经察觉到蒋棹的真实想法。
他哦了一声, 嗓音懒漫:“今晚留我这?旁边那间是小芙的。”
蒋棹自然不会拒绝。他瞥了弟弟一眼, 径直越过他, 就往门外走。
我心里莫名生出紧张感, 跟着蒋棹出门, 焦虑让我心跳加快。
走廊尽头, 蒋棹打开房门,朝我挑眉:“进去。”
居高临下的目光一览无余, 极强的压迫感让我呼吸都要凝滞了。
这很容易让我想起和他的第一次。
那时,我的母亲出了事, 家里很混乱。蒋棹回家了, 而我和江明濯关系也濒临破碎了, 我为了救济母亲,不得不跟蒋棹在一起。
蒋棹自小就是个眼高于顶的男人,哪怕在少年期也不例外,疏冷倨傲,总是冷漠又高高在上的模样。
我不敢喊他哥哥,更没有把他当过我的“男朋友”,只能像家里那些佣人似的,恭恭敬敬的叫他“蒋少爷”。
那天晚上,我渴了,习惯性下楼找水喝。
一抹高大的身影停留在沙发初,有股淡淡的,冷涩小众的烟味。
我看到蒋棹拿着银色的电子烟,金属质地,在昏暗的环境下格外亮眼。
蒋棹手指拨弄着吸烟器,青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的侧脸。
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抽烟……我觉得可怕极了,掉头想走。
蒋棹这人视力好的可怕,黑漆漆的环境里他一眼就看到了我,冷声道:“站住,别动。”
我头皮酥软发麻,又不敢违抗他。
下一刻,我的身体被他劲瘦有力的手掌按住,强行调转我的身位。
蒋棹让我面对面看着他,“怕我?”
“不是的,蒋少爷。”我往后退,蒋棹见我躲避这么明显,眼眸淬着锐利冰冷的光。
“你叫我什么?”
他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心思,一下把我抱住。
凶狠,暴戾,干脆利落,花瓣被用力的达开,雨水也不停地洛下。
“我不是你男朋友吗。”他手掌扼住我的细长脖颈,骤然收紧,薄唇上一道似笑非笑的戏谑。
很显然,他有快感,而我仅仅只是生理上的反应,不得不热情。
“我是谁。”他问。
我甚至没有任何哭的力气了,除了双手紧攥着他的衣服,眼泪都流干了。
“是我男朋友……”我僵硬的回答。
蒋棹的语气强势,他薄唇轻勾,笑意寡淡:“男朋友让你爽吗。”
我不敢拒绝他,畏惧他已经是我刻在骨子里本能的反应了。我抱紧他,用动作代替回答。
第二天,我在卧室醒来,我忽略了身上那些暧昧可怕的红痕,告诉自己,我只是摔倒了,做了噩梦,没事的。
我怕他,恨他,厌恶他。
非常明显。
他也心知肚明。
我说的那句“喜欢他”,他又怎么可能会相信?
会有受害者真的会不计前嫌,毫无顾忌的爱上施-暴-方吗?
……
我收敛了情绪,强行将自己从回忆里脱离,我走入了房间。
蒋棹本就不喜欢说话,兀自进了浴室。
我站在原地,整个卧室的装修,家居的物品摆放简直是我曾经的卧室一模一样的复刻。
白色调为主,搭配亮色奢华家具,高级感十足,又不失优雅,浅粉色沙发旁是卡拉拉大理石底座的落地灯,就连梳妆台都是拉斐尔的绒布款。
我仿佛回到了江宅,手里外套瞬间落在了地上,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衣帽间,各家奢侈品的女性连衣裙,配饰,包包,珠宝……
江明濯好像早已做好了我会来找他的准备。
惊恐之下,我的瞳仁紧缩,四肢开始发凉,我有一些后悔自己的莽撞。
我不该轻易来找江明濯,还把蒋棹也引到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大脑在此刻飞速运转着,我完全没有留意到身后有人靠近我,等我转身,蒋棹那双带着天然压迫感的黑眸正默默地看着我。
他刚洗完澡,头发刚吹干了些,平日都会往后梳的刘海微微垂落,少了一些冷感。
“你,怎么不说话啊。”我勉强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帮我摘了,好吗。”
蒋棹冰冷锋致的眉宇轻轻扬起,他走到了我的身边,摘下了脖颈上那条很细的蝴蝶项链。
当他触碰到我,一股没来由的冰冷感让我浑身发颤。
蒋棹颔首,他的声音有几分不悦:“哭什么。”
我抬起手,才发现眼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