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盯着你的,那天在羊汤馆,是我爹逼我开口问你的。
温小云一愣,回想起那个瘦高男人,又打量了李秋菊一眼,有些不解。
"那是你爹?"
她记得那男人似乎年岁不大的样子,虽然不怎么好看,一张驴脸,但应该生不出李秋菊这么大的闺女,那天还以为是哥哥呢。李秋菊的脸更红了,“我亲爹病死了。”
温小云明白了,这是后爹。
想起那天李秋菊脖子上露出来的痕迹,她叹了口气,“没事,又不是什么稀奇东西,不说你也会做,你最近生意好吗?”李秋菊抿着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不错,当然,肯定没有你好了,但我一天也能拿些铜板回去,也能少挨打。温小云同情地拍拍她的肩,她个子小,年纪又没李秋菊大,做这样的动作特别滑稽。
李秋菊似乎也有些尴尬,侧了侧身子,“那个,之前跟我一起的女孩子,她也在卖茶叶蛋,但你放心,这不是我说的,不,不是我教的,你.....温小云见她有些有些语无伦次,笑道:
“我知道,她之前一直朝我翻白眼,还找人盯着我,你认识那些人吗?”
李秋菊有些惊讶,“找人盯着你?不可能。”
她缓了下语气,否认道:“不可能的,她家就她跟她爹,哪里去找人盯着你呢,你是看错了吧?那时候我们嫉妒你生意好,总想找你茬,但没有找人盯着你的。温小云深深看了她一眼,信了她的话。
“好了,你快去忙吧,记住,茶叶蛋这东西不能久放,一天卖完最好。”
李秋菊感激的道:“谢谢你。”
温小云摆摆手走了。
她还在想,如果李秋菊说的是真的,她看到的那个瘦高男人是她爹,根本就不是专门盯着她的,只是指了指认识人而已。那盯着她的另有其人?是谁呢?
难道是原主娘?
也不可能啊,好不容易跑了,怎么可能还会回来?一旦被抓住,几乎是等死。
温小云晃晃脑袋,反正现在没事,懒得理会了。
到了村口,太阳依旧还挂在天上,连片遮挡的云都没有,苦栗树下树荫成片,摇着蒲扇的情报员们咧着没有牙的嘴,朝温小云行注目礼。温小云本来就热,还渴,这下被众人盯的满身不自在,感觉自己就像怪胎,长了八个头四条腿一百只手。往日这些老头老太太可不会这么盯着看,顶多瞟一眼,然后蛐蛐几句,又瞟一眼,又蛐蛐几句,往往还伴随着白眼跟不屑。“小云回来了?今儿回来的早啊?”
温小云笑道:“是,今儿天太热,就早些回来了,家里还有活儿要干呢。
老头老太们瞬间抓住了重点。
“你爷奶不是好东西,也不知道帮帮你,你一个女娃子,家里家外那么多事儿,哪里忙的过来哦。”"是啊,小云呐,你看看你瘦的,一点肉没有。”
“肉都长在温小海身上了呗,那么穷还那么胖,大金娘最偏心眼子了,从小就偏疼老三。”
“嘿,疼出了个混账东西,你看三铜那个混账,要不是断了腿,哪里还有的消停。
“是啊是啊,听说是喝醉了,不小心掉沟里去了.....
“噢哟,一下子断一双腿,真是可怜喏.....
温小云见话题很快到了温三铜身上,松了口气,赶紧往家里走去。
家里的门都锁起来了,从砍出来的门洞里朝里望,温三铜正在地上爬啊爬的,手在桌子上够水碗。她犹豫了下,去窗台洞里摸钥匙,可哪里有钥匙痕迹?
温小云在能找到的洞里都摸了一遍,可一无所获,她渐渐暴躁,温小海这小混账不会是携款逃走了吧?奇怪,刘竹也不在家,吃完饭就出去干活儿了?这兄弟俩这么热能去哪儿?
她看到温三铜骂骂咧咧地爬上竹榻,得,这不正好耳报神吗?
温小云敲了敲门,“爹呀,小海跟小竹呢?”
温三铜看门关着,扁担在屋里呢,冷笑起来,“天打雷劈的贱东西,滚远点,我不是你爹。
温小云“哎呀”了一声,撸起袖子,这老杂毛真是长胆子了。
她四处看了看,就看到井边放着那把旧菜刀,新菜刀已经用上了,旧的就拿来剁些骨头什么的。
等着过些日子再攒点钱,拿旧菜刀跟破锅一起去铁匠铺,换个新锅回来。
温三铜看贱丫头踢了两下门,但苦于钥匙锁住了,小小的破门竟然给了他莫大的安全感,不由得意起来反正贱丫头的路数他也摸清楚了,外人面前,她是不会做出殴打亲爹的事儿的,哪怕是温小海面前,她也装得像模像样。谁料下一刻,一把菜刀“砰”的砸在了门板上,很快就是一连串的剁门声。
不好的记忆开始涌入脑海,那一晚温小云发疯的模样,在他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温三铜顿时急了,气急败坏起来,“贱丫头,你在干什么?这不是你家啊?你这么砍门,得罪了门神,你要天打雷劈地啊...温小云一边砍一边道:“爹呀,这确实不是我家啊,你都不认我了,这怎么会是我家呢?我觉得,还不如一把火烧了算了,这破屋....菜刀卷刃的厉害,砍得很艰难。
温三铜生怕她这疯病发作起来,真把门砍开了,一刀把自己给结果了,又或者真的一把火烧了,自己根本逃不掉。思来想去,他一脸憋屈的道:“他们去小刘村了,你舅舅,就是那个大块头憨子,被摔死了。”
温小云扭头就走。
温三铜朝门洞盯了好一会,也不见温小云的身影,不由松了口气,这贱丫头疯病实在可怕,不能留啊。温小云一路往小刘村跑去,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