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斐川:“……………”
他暴露了, 是在什么时候暴露的?
他没反应,林镜拿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按出他熟悉的号码。
周斐川想阻止奈何双手挣脱不开,“别……”
“怎么, ”林镜掐着他的下半边脸, “你敢进我的房间, 还怕他看见你在我床上的样子吗?”
真让周斐然看见了,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
他才答应过周斐然, 转头便被拷在床上人赃俱获……不仅兄弟没得做还可能反目成仇。
周斐然会拿这件事戳他脊梁骨,戳一辈子。
周斐川避开她的目光:“……我, 我不会。”
林镜挑眉:“是你在阳台时, 没听清楚吗?”
周斐川吃惊,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知晓他不是周斐然,他在阳台和她隔着一层窗帘,她知道他在。
想死想死想死……周斐川心里唯有“想死”二字滚动, 他在她的面前彻底抬不起头了。
“我不是有意,装成是他的,”周斐川磕磕巴巴解释,“我当时只是想安慰你一下……”
林镜:“你是觉得, 我缺一个保镖的安慰?”
说得对, 他是她的保镖,又不是她的情人。
周斐川垂下眼眸:“我……抱歉。”
“你现在不好意思了?”林镜不许他装小白花, “你装成你弟弟和我接吻时不是挺主动、挺热情的。”
周斐川闭上眼睛:“………………”
林镜使了些力, 催促道:“快叫。”
“…………”周斐川只好将自己想象成是周斐然,竭力模仿那天晚上听到的声音。
吐出第一个音节, 后面的发音就变流畅了。
“嗯……哈……”
林镜轻轻移动手指, 枪口抵着他的下唇瓣, 闷笑道:“你故意叫得这么大声,想让你弟弟听见吗?”
他很大声?周斐川顿时露出了难堪的表情。
凌远琛勉强睁开眼睛,阴湿发霉的味道直冲进鼻腔,他试着屈起膝盖结果陷进一片软烂的泥里。
环境比他第一天待着的废弃仓库更加不如。
他在哪里?凌远琛陷入思考,转移到新地点后,他隐约听见两个绑匪交谈,是他听不懂的语言。
从腔调可以推断对方是扶南或大光区的人。
他来到了境外?凌远琛心里一沉。
深呼吸几口气后,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手背被捅的伤口和寒湿侵袭的膝盖隐隐作痛。
幸好绑匪想要的是赎金,到底是给他包扎了一下手,不至于让他受感染而死掉。
他的头罩被揭掉了,奈何他的视力大不如前,关他的地方光线又十分昏暗,所见有限。
瞎过有个好处,他在黑暗中行动要自如些。
凌远琛摸索着走到门边,贴着门板没听见外面动静,他又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
房子是用木头搭建的,扶南和大光区潮湿多雨,木头常年泡水怪不得屋里有股发霉腐朽的味道。
凌远琛走到窗边,窗户用两块木板钉上了,推不开,却有一丝丝风吹到他脸上。
他撕开了玻璃表面糊着的报纸,果然,玻璃缺了口,他费力抬起手腕想用玻璃的豁口磨断绳子。
逃出去,潇潇在等着爸爸回家呢。
还有林楚诺……他遭遇绑架,起码过去了五六天吧,不敢想象五六天里她得有多么的心急如焚。
她肯定是吃不下、睡不着,为他担惊受怕。
林镜正在摆弄新得的玩具。
周斐川被她说了以后,恨不得把声音压到最低,以从不曾有过的细弱嗓音断断续续地叫了几声。
“我叫过了,”周斐川询问,她想给他一个教训,他已经记住下次再不敢冒充弟弟,“能走了吧?”
林镜却不应,低头仔细观察他脸上的每一寸皮肤:“双胞胎全身上下一模一样?”
她的世界里很少会有双生子出现。
“不是,”周斐川回答,“他的左心口有一颗黑色小痣,我的后腰有一块红色胎记。”
除此外,他们确实是相似度极高的双胞胎。
“你要骗我怎么说?”林镜故意问。
周斐川一下子被带歪了心神:“我没骗你。”
“你没有骗过我……?”林镜目露嘲讽,“谁知道过去一年你装你弟弟装了多少次。”
一念之差,从此他的人品就被打了个叉号。
周斐川真的后悔了,他不应该鬼迷心窍的。
“我问你俩哪不同,是怕你再骗我,”林镜振振有词,“以后我总得分清楚,和我上床的人是谁吧。”
她解开白衬衫的扣子,不料底下还有件白色背心:“你在大光穿两件不怕热死?”
周斐川解释:“因为衣服是新的。”
新衣服布料硬,直接穿会磨胸口。
林镜不理解,追问:“什么意思。”
周斐川抿紧了嘴唇,无论如何不肯回答了。
林镜转而掀起白色背心下摆:“让我看看。”
周斐川十分配合,侧过身给她看,纤而韧的腰身上确实有一小片淡红色的印痕,竟意外的好看。
林镜伸手抚摸他的胎记。
双生子一个有胎记一个没有,也挺神奇的。
指甲在皮肤轻轻划过,仿佛有只手抓住了他的心脏,他竭力控制但面部肌肉却不受控制地抽动。
好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