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褚玉应好,顺手布了个禁制,隔绝了地窖里外的声响。
当她再将手搭上蟒尾的时候,裴雪尽忽然提醒
“数值已经涨够了。”
这么快?
之前他还提过一嘴,说是这段剧情时间跨度大,需要消耗的数值大,她还差了将近十点。
摸两下蟒尾就赚到了么?
“那正好,可以趁机多加一点。”桑褚玉又打横抚过那层软鳞。
仅这一下,蒲栖明的吐息陡然变得急促。
往常有衣袍作掩,他的气息变化并不明显,现下却能实打实地看见剧烈起伏的胸膛。
桑褚玉问:“栖明师兄,是等换鳞结束,鳞片才会慢慢变得坚固,还是有先后?”
蒲栖明低垂着脑袋,发间的几绺发辫随着呼吸微微晃动着,辫尾的银指环扣折出点点碎光
勉强稳住气息了,他才道:“自是有先后。”
“这些旧鳞要坚硬许多。”指腹游移至硬鳞上,桑褚玉加重力道。
化灵后的蛇蟒鳞片,是难得的灵器锻造材料。
而他的修为高,每片蟒鳞都附着着强大的妖气
这般充沛的妖气,也不知他是怎么瞒住妖族身份的。
旧鳞仍旧坚硬,哪怕有意加重气力,感觉也分外微弱。
这让蒲栖明稍缓过神,但没等他松口气,她的手就又按在了软鳞上。
桑褚玉轻轻摩挲两阵:“但软鳞好似经不起碰。
指腹压着软鳞的瞬间,蒲栖明不受控地稍仰起颈,伴随着一声微弱而急促的喘息,烫红从耳尖一路烧到了脖颈。手腕忽然被握住
桑褚玉眼神一移,落在那箍着她腕子的手上。
几乎像烧红的铁一样烙在她的腕上,力道不小,从掌侧隐能看见泛白的掌心。
他的妖息一下变得浓烈许多,无形的雾般笼置在她的四周,隔绝着一切外息的靠近。
也是在这时,裴雪尽忽问:“还要继续吗?应是跟你设下的禁制有关,数值增长的
速度变得慢了许多。
若仅听声音,他同往日并无分别。
冷静沉着,帮她分析着境况的好坏,以便她做出判断。
却也有反常的地方一
平时做任务,他很少像今天这样三番五次地干涉。
桑褚玉抬眸看向蒲栖明。
从没见过他这样。
平日里总摆着副凶相的人,现下眉头虽锁得更紧,可从眉眼间透出的,却是混沌的茫然。
仿佛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也不清楚该怎么做。
只盲目压抑着所有行径。
她挪开手,往上游移而去
“师兄身上并不见鳞片。”她的指腹划过那流畅的线条,最后顿在心口。
手下是快到不像话的心跳
一阵又一阵,重而急,仿佛随时会破开皮肉,跳跃至她的掌心。
蒲栖明倏然看向她。
借着四周漂浮的夜明珠,他得以看见自己现下是何模样。
衣袍半敞,心脏的跳动也似乎受她掌控。
他只觉面烫,尽量忽视着压在胸膛上的温热。
“栖明师兄,”桑褚玉突然道,“你说的这法子果真有用,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温仙友了。”
蒲栖明的气息滞了瞬。
他平复片刻,忽从袖中取出个布袋子。
"......"
仅吐出一字,他便听出自个儿的声音已哑得有些不正常。
他哽了下喉咙,迫着自己开口。
“里面是些鳞片,你拿去,看有无用处。”
桑褚玉言了声谢,又从储物手镯里取出一块玉白色的小雕像。
模样古怪,不过精致好看。
她道:“这是用鬼兽的兽牙雕的,佩在剑上有净化魔气的效果。
蒲栖明知晓她的习惯:日常东西都丢进芥子囊。而师尊送她的那枚储物手镯,则拿来装她最宝贝的物件儿。便是没放在储物手镯里,他也觉得这一刀一刀刻出来的兽牙小雕是无价之宝。
由是他推拒道:“送你的东西,何须回礼。
但桑褚玉的手顿在半空,不见往回收的意思。
僵持一阵,蒲栖明终是接过了那枚小雕。
迟疑片刻,他问:“方才你所言为真?”
桑褚玉怔了瞬,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句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温仙友的话。
她点点头。
蒲栖明细细摩挲着手中的小雕像,像要将其嵌入血肉里似的。
好在如此。
若有效用,便说明她对温鹤岭的情意尚且不深。
还处在能被外物夺去心神的阶段。
假以时日,这点浅淡情意说不定能被磋磨干净。
意识到这点,这段时日郁结在心的不快稍有缓解。
玉,”他直视着她,“若此法有效,往后亦可再用.你...你若....若他心有挂念,...可来一句话说得艰难,但那道赤忱目光始终没偶移半分。
桑褚玉正欲应他,忽感觉到有东西在冲撞她的抑灵链。只不过有禁制阻隔,听不见任何声响罢了。还真是不省心。
她只当没感觉到,应了声好,又问:“栖明师兄,天命符追查得怎么样了?”
她其实想顺带着打听下温家的动向,但蒲栖明的嘴格外严,半句不提起温家。
他只道:“灵器阁起了些争执。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