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乡。
墨发散乱满床 ,睡觉的姿势千奇百怪。
次日。
阳光逐渐透过树叶洒进房间,一丝生机尤然而生。
城内街道两旁店铺纷纷开业,街道还有不少撑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两边延长,到城外安静的郊外处,有跳担赶路的,有牵牛牵羊拉货车的。
菅宫弦一大早就被这热闹给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揉了揉头就听到采鸳的叫喊声:“小姐,小姐,洗漱了,奴婢把盆给您端进来。”
菅宫弦应了声:“进来吧。”
就听门“吱呀”一声,采鸳端着盆走了进来,放到了一旁的洗漱架上,开始拧毛巾。
菅宫弦下了床将被子快速叠好,指尖环绕着头发,转了一圈还打着哈欠,显然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采鸳看着自家小姐这副样子,也只好任劳任怨的走过去,将她扶到梳洗台前坐下。
菅宫弦看着镜中的自己,余光瞥见原身右眼下面有一颗泪痣,她记得自己的眼睛下方也有一颗痣只不过是在左边罢了。
她们还真是有缘。
采鸳给她编织着头发,温和的笑着,手轻盈的在她头上来回挪动,没有半点痛楚,菅宫弦看她如此高兴便问道:“采鸳你怎么看起来这么高兴啊,是有什么喜事吗?”
采鸳这才回过神来笑眯眯道:“今天是小姐回门的日子,奴婢自然高兴。”
菅宫弦她并不高兴,回去就会见到,那个长得不怎么好看,又很凶的爹了。
她怎么这么倒霉?!
别人穿越,都是被宠爱于一身的,到了她这儿给分配了一个一心想置她于死地的爹,还有痴傻不堪的娘。
挽了个发髻,看起来她很温和的样子,菅宫弦高兴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摸着头上的发髻,夸赞:“手艺越来越不错了。”
采鸳承受着小姐的夸赞,垂下眸笑。
菅宫弦洗漱完后便出了门,换了身白裙看起来一尘不染的样子,清雅碧云簪,挂在头顶,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马车早已在府外恭候多时,楚宴南隔着纱帘就看到珊珊来迟的菅宫弦,眸底一片阴沉,又继续垂眸看书了。
菅宫弦上了马车感觉到一阵压抑,身体僵硬了一下,同楚宴南保持了距离,便将头伸向窗外,试图和采鸳聊天。
谁知楚宴南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喊了声,“到宰相府,快速启程。”
马车外只听一声,“好嘞,大人。”
接着马车变晃动了起来,菅宫弦刚想将头收回,动作到一半儿,她头就被撞了一下,虽说是出来了,可她明显感觉到头上肿了个大包。
只能强忍着疼痛,低声埋怨。
“分明就是故意的。”
“不就是多等了会儿吗?至于这样,老娘这辈子还没这么倒霉过。”
楚宴南翻书的动作没停,抬起猩红的双目,声音几近温和,却又带着刺骨的寒意:“你若是想死,就继续说,我听着。”
菅宫弦:“…”
她立刻意识到这人不仅眼神好,耳朵也这么灵敏。
不敢这么招惹下去了,得想办法讨好才行,菅宫弦轻轻拽住楚宴南的衣袖,指尖偶尔不经意的拉扯,口中念念有词:“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好吗?”
那双眼睛中闪烁着无比真诚的道歉。
楚宴南可不吃这一套,将袖子从她手中拽开,冷声道:“做好你自己,这招对我不管用。”
菅宫弦一脸泄气的坐在角落不敢声张,车子很快便到了宰相府前。
只见宰相府大门前站着乌泱泱的一群人,菅则顶着一大群奴婢守卫站在门口迎接他们,这么大阵仗连一旁的行人都不忍打扰,避之不及。
菅宫弦撩开窗帘,一眼就看到其中一个女子,长相极为好看,是那种冰川即将融化的冷冽,又是那种桃花即将开但又被阻隔了的美。
但那女子表情呆滞,一旁的丫鬟跟在身旁焦急的张望。
菅宫弦很快意识到这应该就是原身的母亲了,长得这么好看,可惜却傻了,再看看一旁的宰相本人,真不知道这位美人是如何看上他的。
马车停下后,菅宫弦掀开帘子飞快的出去,采鸳扶着她小声道:“小姐,小心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