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皇后给惠德公主簪上发钗,正欲说话,就见有人从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不好了,不……”
“住嘴!”
原本是女儿惠德公主的及笄礼,如此重要的时刻,竟然有人跑来说不好了,什么事现在能有宝锦的及笄礼重要?
她就算是让慧心去办事,也该知道得等宝锦的及笄礼过后再说,这个时候能出什么事儿?
明成帝脸色也不太好看,身边的元宝忙道:“大胆,没见到公主及笄礼吗?什么大事不好,如此没有规矩?”
内侍监跪在地上,脸色有些仓皇,朝着后面指了指,“是……是李姑娘,李姑娘她死了!”
此话一出,南宁郡主和沈月顿时看向沈东篱,声音压低,“李姝死了?”
沈东篱没说话,朝着两人点了点头,要说之前还摸不清头脑,现在她却已经知道了,分明就是故意先来找她麻烦。
故意将她与李姝和郑薇的关系让众人知晓,然后李姝死了,嫌疑最大的人是谁?
当然是刚跟李姝起了冲突的她!
“什么?”
明成帝当即起身,皇后脸色更是有些难看,视线落在淑妃身上,发现她也一脸不可置信。
也是,今日好歹是惠德公主的生辰,就算是要闹事,也不该在这个时候,但若是与淑妃无关,又是何人所为?
明成帝胸口一阵起伏,当即怒道:“大理寺卿何在?立刻给朕查,彻查此事。”
惠德公主的及笄礼上闹出人命,是在挑衅帝王的威严吗?
而且还是三国使者马上要进京的日子,也就半个月的功夫,忽然在宫中闹出这样的人命,岂非是叫人看了笑话去?
大秦往后还如何立足?
大理寺卿满嘴苦涩,他就是来参加公主的及笄礼,怎么就又有差事了,当即跪在地上,“臣遵旨。”
不只是大理寺卿,还有其余在大理寺任职的官员都忙活起来了,内侍监很快将人抬到了不远处的空地处,两具尸体并排躺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刚从御花园的荷花池内捞出来。
郑氏看着地上的浮肿的尸体,撕心裂肺,顿时要扑上前去,“姝儿!”
平远伯离女客这边远,跟李承舟两人后脚赶了过来,看着已经没有气息的李姝,脸色大变。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是谁杀了我女儿!”
李承舟站在平远伯身边,面色毫无波动,又不是他亲妹妹,往日关系也没多好,死了就死了,他不笑就已经很厚道了。
侍卫挡住了平远伯和郑氏,大理寺卿看着平远伯二人,隐隐有些头疼,“伯爷和伯夫人稍安勿躁,已经派人去太医院和宫外衙门,等太医和仵作来了以后才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郑氏红着眼睛,瞪着大理寺卿,“还能是怎么回事儿,我女儿好好的来参加宫宴,就这么死了,除了是有人谋害,还能有什么原因?”
“究竟是谁杀了我女儿,我要杀了她!”
南宁郡主听到这话,忍不住嘟囔道:“真可笑,仵作都还没验尸呢,一口一个有人谋害,怎么如此笃定?”
“人都死了,郡主还在这儿说风凉话,有意思吗?”
郑薇气的双眸泛红,“你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听到这话,南宁郡主顿时看向郑薇,“本郡主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倒是你,之前不是一直和李姝在一起吗,她怎么死的你不清楚?”
此话一出,郑薇顿时冷笑,“我们是表姐妹,自然时刻在一起,可也架不住有些人要钻空子,趁着我去给惠德公主送及笄礼,对李姝下手也不一定!”
“宫宴之上,到底谁和李姝有仇,想要对她动手,就不用我说了吧?”
“你……”
南宁郡主抬手指着郑薇,才要说话,就被沈东篱握住,“郡主,古训有言:宁与智者争高下,不跟愚者论短长,何苦为了些许人惹得自己不痛快。”
“沈东篱,你少来这幅清高的样子,动不动就子曰,秦律又古训的,我看你是心虚吧,你之前就对李姝不满意,如今趁着宫宴人多眼杂,所以就杀了她。”
郑薇说完,指着沈东篱,“李姝之前是言语不当得罪了你,可也赔礼道歉了,如今只是求你放过她长兄,她有什么错?你就要下这样的毒手?”
听到这话,郑氏顿时红着眼睛看向沈东篱,“你杀了我的姝儿?”
“我没有。”
沈东篱声音依旧平静,转而看着郑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今仵作还没来,你张口就是指责我杀了李姝,可有证据?”
“若是大理寺断案不讲证据,我也可以说是郑姑娘为了陷害我,故意杀了李姝嫁祸于我,你又如何辩解?”
南宁郡主笑着点头,“可不就是,好歹东篱说出的话还能让人相信,有些人啊下毒谋杀,也是有迹可循的,说出的话便没那么可信了。”
淑妃听着几人说话,视线落在郑薇身上,眸光有些深邃,声音压低了问惠德公主,“今日小薇给你送及笄礼,李姝可有跟着过来?”
惠德公主摇了摇头,“没有,表姐跟傅玉珠她们一起来的,并未见到李姝。”
“……那你舅母呢?”
淑妃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强压怒气了,“你舅母什么时候过去找你的?”
惠德公主皱眉想了想,“舅母好像是跟平远伯夫人,还有傅夫人和安氏一起来的,后来十皇妹、十二皇妹、南宁郡主和沈东篱是最后去的。”
听到这话,淑妃眼底了冷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