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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妖道25(1 / 2)

神都雒阳, 大楚皇宫。

天子的寝宫殿门大敞。

白玉为阶,金砖铺地,朱漆染柱, 碧纱为幔。价值千金的龙涎香在香炉中燃烧, 殿外海棠花开得正盛, 殿内美人身披轻纱翩翩起舞。柔弱无骨的腰肢摇摆间, 忽而逶迤在地, 裙摆四散开来, 恰似海棠花开。

而惜花之人已是神色迷离。

海棠的清香, 丝竹的缠绵,美人的娇呼,男子饶有兴致的调笑, 不断荡了开去。

“来人,取朕的逍遥散来!”

伴随着一阵畅快淋漓的大笑,天子服过逍遥散, 又从枕边取出一只瓷瓶,往掌心一倒,而后抬手一送,一枚圆滚滚的红色药丸便被他吞入腹中。

他本已疲态尽显的脸上突然容光焕发, 每根皱纹都开始舒展。

似有一股年轻的活力从这具苍老的躯壳中迸发出来, 令天子的面容都染上了红润。

“好!好!好!清虚真人果是有道高真!逍遥散, 好一个逍遥散, 人间岂能有此等神药!真真是逍遥快活似神仙啊……”

他一把将美人搂起, 引得怀中美人发出一声娇呼。两人的声音渐渐淹没在帷账中。

寝宫内, 丝竹声三日不休。

帝王沉迷歌舞, 不理朝政。

心忧如焚的周御史等了三日, 终于等来天子的召见, 入殿所见却让他忍不住掩面。

“……不堪入目,不堪入耳!”周御史气得口不择言,“想当年陛下是何等英主……”

“行了行了。朕不想听你废话——”迎接他的却是天子不耐烦的声音,看在这是多年老臣的份上,天子自认已经足够宽容大度,“卿三番五次求见,究竟所为何事?”

天子放缓了声音。

周御史见状,心下稍安。只觉昔日的明主不至于彻底昏聩,至少听得进老臣谏言。

“启禀陛下,冀州反贼作乱……”

“停停停!”

只开了个头,天子便挥手打断,他神情愈发不耐烦,一边搂过美人,一边抱怨道:

“……朕以为是何等大事,原来是老调重弹!些许乱臣贼子,成不得大事,还要朕来教你们如何处置?废物!一帮废物!”

“一如幽州旧例,许州牧自行募兵平贼就是了。”说罢,天子赶苍蝇般摆摆手,“好了,你下去吧。无事不得扰朕。”

“!!!”周御史大惊。

回过神来,他猛然跪下。

“陛下,万万不可啊!幽州已非常例,一旦允许各州自行募兵,则州牧形同诸侯,各州将成国中之国,我大楚社稷危矣!”

“够了!你以为朕是那等不辩忠奸的昏君,还是说地方州牧都是乱臣贼子?”

“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

周御史张口结舌。

“只是,臣以为此举不妥……”

“这不行那不行,老狗!朕给你脸了是吧?”

耐心压到极致的天子当场翻脸,拿着芝麻大点的小事来打扰他享乐,还在这喋喋不休真是烦人:“来人,拉他下去!”

“陛下,陛下……”

周御史万分焦虑的声音被缠绵悱恻的丝竹之声掩盖,而他本人也被禁卫毫不留情地扔了出去。他只能发出撕心裂肺的大吼。

“陛下,此乃亡国之举啊!”

“晦气,真晦气!”左拥右抱的广德皇帝已沉迷温柔乡不可自拔,闻听亡国之言,龙颜大怒,“拖下去杖责,打他三十大板!”

发作过后,听得怀中美人娇声软语的劝慰,广德皇帝的怒火顿时被解语花抚平。

“呵呵,还是爱妃深悉朕心……”

他仰在榻上,神情醺醺然。

“……接着奏乐!接着舞!”

·

鼓乐声,欢呼声,响作一片。

卧虎山,刘家寨,正逢盛会。

随着一行人抬着斑斓大虎归来,寨中欢声雷动。男女老少争相而至,夹道欢迎。

抬着战利品归来的一行人享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尤其是其中五张陌生的面孔。

收到消息的寨民已然知晓,若无这几位贵客相助,剿除恶虎之事未必能够成功。

向来排外的他们难得如此热情。

性子最是内敛的张重光对这等大场面猝不及防,这承受不住热情的军汉手足无措:“只是帮忙猎了只虎,不至于如此吧?”

一道苍老的声音解答了他的疑惑。

“几位恩公有所不知,恶虎凶残无度,吞我寨民一十三口,寨中上下苦之久矣!”

说话的是个须发花白、身量矮小的老叟。他一身粗布麻衣,从人群中颤颤巍巍走出来。附近无论男女老少,皆微微低头,对这位长辈表示尊敬。

老叟径自来到越殊几人面前,深施一礼:“今日除此大害,小老儿代刘家寨上下四百余口,谢过几位恩公的大恩大德!”

任由一位年迈的老人颤颤巍巍行礼,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越殊礼貌地搀了一把:“老丈不必多礼,不过适逢其会而已。”

不愿来一个“三辞三让”,他选择主动开启话题:“听老丈言语,似是读过书的?”

老叟主动为几人引路,边走边答道:“小道长言重了。老朽哪里读过什么书?只是上过几天私塾,勉强认得字罢了。”

话题既已转移,自然不必越殊再多说什么。最擅长与人打交道的王阿大已是就着话题继续拓展,与老叟欢快地聊了起来。

交谈间几人方知,这老叟乃是寨中辈分最高的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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