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练结束,出了一身汗的夏晚照又洗漱了番,换上一身新衣,随后坐在自个儿屋里,对着一桌精致早点大快朵颐。
“郡主郡主。”
在她干完第三碟水晶虾饺之后,一道仓促声自院外响起。
“阿力?云妈妈,让他进来吧。”
云妈妈一脸不情愿:“郡主,咱们说好的,外男不得再进内院。这是咱们这等人家,必须要有的讲究。”
夏晚照叹了口气,又塞了两个红豆包进嘴里,将一旁的小碗牛乳一饮而尽:“行,山不能就我,我去就山。我出去见他就是。把这些装好,我边走边吃。”
云妈妈也跟着叹了口气,说不出的无奈,又带了一丝宠溺与妥协:“知道啦。”
趁着夏晚照转身穿鞋的当口,云妈妈迅速收拾了两大袋吃食,交给了她。
夏晚照笑得眉眼弯弯:“云妈妈最好了。”
云妈妈却嗔道:“郡主要真念老身的好,出去玩的时候收敛些,好歹别再对自个儿的衣服又撕又扯,老身就谢天谢地咯。”
夏晚照打了个哈哈,抬脚就走。
没底的事她才不敢保证。
“郡主!”
阿力已在院外拱门处等候多时。
夏晚照随手将其中一袋吃食丢给了他:“拿着,云妈妈特地给你准备的。”
“谢郡主。”阿力很高兴,云妈妈是郡主院里的头等管事,做得一手好针线,又有一手好厨艺,做的吃食最美味不过了。
小心翼翼藏入挎包,阿力没忘记正事:“郡主,您昨晚让咱们打探的事有消息了。”
“快说。”吃着豆沙包的夏晚照眼睛一亮。
“那小妾良心坏透了。她这胎先天不足,根本保不住,她就想一不做二不休地栽脏给周家郡主身上。她还胆大包天,连御医都敢买通,要不是昨晚上皇后多留了个心眼,派了另一名太医过去,还诊不出真相来。”
“在宫里的时候被发现的?那现在荣国公府的人也知道了?他们什么态度?”
阿力罕见地露出愤慨之色:“我刚要说呢,这荣国公一家老小都不是好东西。进了宫,上到老,下到小,一行五人,没有一个去看过周家郡主,也没过问郡主情形,一股脑往那小妾屋里钻,包括周家郡主的一双儿女。那荣国公世子更是胆大包天,非说小妾温和纯良,是被人陷害的。”
“他脑子没坏吧?”夏晚照嘴角一抽。“皇后派的太医,证据确凿就在眼前,他敢不认?莫非他的意思是,是皇后想陷害他的一个小妾?”
“那倒不敢,他要拖下水的是周家郡主。”
夏晚照脑子一懵。
下一刻,手中栗子糕被捏成稀巴烂!
“畜生!”
咬牙骂完俩字,她腾地起身:“周妙音是否还在宫中?柳家畜生呢?”
“都在呢,皇后见势不对,把人都留了下来,还说要把处置那小妾的权利交给周家郡主。”
夏晚照顾不得听完后半句,人在宫里就好。
她这就杀去!
没到唇亡齿寒这种地步,也称不上物伤其类的悲壮,她纯粹是看不过一个拿着跟她近乎一致的牌的人,最终打成这副鬼样罢了。
明明解决之道就在眼前,明明很简单的不是吗?
为什么不做!
怀着一腔说不清道不明的怒火,夏晚照很快赶到宫中。托老爹和朱元镇的福,她早就有了自由出入宫城的令牌,宫门口当值的守卫更是熟悉她的面孔,毫不犹豫便放了行。
甚至都没问她来意。
她因此得以长驱直入凤栖宫。
皇宫没有让外臣留宿的地方,只有陛下或者诸位娘娘愿意了,可以让亲眷宿在偏殿。
周妙音明显也是如此被皇后安置的。
夏晚照根据多出来的宫人数量,很快找到了她所在的偏殿,结果才进院,就看到三五个凤栖宫的宫人都被赶了出来,被几个五大三粗地婆子围着说话。
说是说话,几个婆子的手却紧紧拉着她们,一副看管犯人的做派。
夏晚照眉头一挑,留了个心眼,没从正门过,而是跑到临近的侧殿,攀上一棵衔接两处院子主屋的石榴树,借着繁茂的枝叶掩护,她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周妙音所在的偏殿屋顶。
揭开两块瓦片,下头说话声便清晰可闻。
“妙音,娘娘说了,这件事看你的意愿处置。听娘的话,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不好?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我们荣国公府已然成了笑柄,若就此收手,过段时间大家就忘了,只会说你贵为正妻长媳,宽宏大量,处事稳重。娘也会记得你的好。”
床榻边,一妇人拉着周妙音的手,苦口婆心。
周妙音只一句话:“她要杀我。”
屋子里倏然一静。
“周妙音!”一道男声气急败坏地响起:“你当真无可救药!阿蔓最惦记的就是你的伤势,连自己的亲生骨肉没了,她也来不及多问,一醒过来就问你如何。结果你倒好,铁了心要对她赶尽杀绝!她怀着身孕,是个当娘的人,怎么可能冒着失去孩子的风险来算计你!周妙音,明明是你心怀鬼胎,设下毒计,骗她舍身救你。”
周妙音剧烈地咳嗽起来。
妇人见状,连忙制止男人:“此事容后再议!妙音呐,眼下最要紧的,是你得养好身子。凌蔓的事,其中肯定有误会,等咱们回家了,娘亲自查,定给你们一个公道!”
周妙音却看着男人,虚弱地问:“这话……是她说的?”
男声痛心疾首:“她当然没有。阿蔓心软,就算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