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妇害至如此地步,也只敢为你说好话。所以周妙音,做人要有良心。”
呵……
周妙音咧开嘴,低低地笑了起来,她声音嘶哑,连带着笑声变得刺耳难听。
“良心?”她说:“你柳家人有吗?你柳庆有吗?”
“你!”
“孩子们还在呢,你们两个给我收敛一些。”妇人再一次大声制止,反手拉了两个孩子,使了个眼色。
孩子一男一女,看着年岁不大,女孩年纪小些,磕磕碰碰地爬上了床,自身后搂住周妙音。
男孩瞧着要大些,举止也稳重些,沿着床榻边坐了下来,却没任何动作。
“娘。”男孩开口:“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您和凌姨之间的对错,咱们可以回了家慢慢说,为何非要在宫里闹成这样?您也为儿子想想,事情闹成这样,儿子往后在同辈面前该如何自处?”
周妙音死死地看着眼前的儿子,脸上再无一丝血色:“我在闹?柳熙,她要害你娘!”
“凌姨在家一日要害您三回。”柳熙一脸嘲弄:“几时得过手?”
周妙音一阵恍惚,身子狠狠一晃。
是啊,在家时,凌蔓天天给她下套,引她发怒,动气,犯错。自个儿则清清白白,一脸无辜。
包括孩子在内的所有人都相信,是她周妙音心胸狭窄,容不得人。
怎会如此?
周妙音胸口起伏不定,‘哇’地一声,大口鲜血喷涌而出,大半都落在身前柳熙的脸上。
后者脸上嘲弄之色仍在,鲜红的血色与那抹嘲弄相映。
有趣,又诡异。
“啊!”柳熙跳起身,抹了把脸,在看清手上鲜血的样子之后,又气又急地指了指周妙音,随后大声呕吐起来。
屋顶的夏晚照此时已经憋屈到了极致。
不忍了!
她顺着石榴树原路返回,大步流星进入隔壁院落,在一声声惊讶的‘郡主荣安’的问候中,左右手各抓起一个身形魁梧的婆子,气沉丹田,反手丢了出去。
“都是死人呐!”她扭头看向凤栖宫的宫人:“里头都要出人命了,还在这里口花花,看不出这几个老妇是故意拖延时间?你,快去请太医!你,快去请娘娘。就说柳家人胆大包天,撺掇儿子弑母了!”
宫人们先是一愣,随后被‘弑母’二字吓了一跳,狠狠打了个哆嗦,着急忙慌照做去了。
夏晚照这才走向殿门。
“郡主,不可……”第三个老妇试图阻拦。
“滚!”
啪的一声,一条红色马鞭自夏晚照腰间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在老妇右脸!
巨大的力量惯性使得老妇原地转了足足两圈,才软软倒地,捂着皮开肉绽的右脸哀哀直叫。
最后两个老妇见状,本欲联手,哪怕冒着大不敬的罪名也要拦下夏晚照的决心忽然间烟消云散。
毕竟大不敬可以是事后追责,面前这小娘子下手是真毒啊!
一鞭子又快又狠,打的还是脸,真是半点不留余地……这是个货真价实的狠角色。
扪心自问,她们加一块,够人家抽几鞭?
俩人被震慑,呆在原地半下都不敢动,夏晚照步伐又极快,片刻间便来到殿门口,毫不犹豫抬脚便踹。
轰隆!
厚重的殿门四分五裂!
里头所有人,荣国公妇人杨氏、荣国公世子柳庆,周妙音,及两个孩子,柳熙柳韵,统统目瞪口呆地朝她看来。
夏晚照神色如常,只是如鹰般犀利的目光一一划过柳家诸人,尤其在柳庆柳熙父子二人身上重点关照,那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敌意让父子二人同时心里打颤。
“和婉郡主?”杨氏回过神来,扯出一抹笑:“我说谁呢,这么风风火火,原是……”
夏晚照直接掠过她,正眼都没看她,走到柳庆面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襟,丢在地上。
明明高她近一个半头的男人,在她手下却毫无还手之力。
“郡主,这是做什么!”杨氏着急大喊。
夏晚照置若罔闻,如法炮制地将柳熙一并扔在他爹身边,顺带给了想要爬起身来的柳庆一脚,后者不得不再次狼狈摔倒在地。
“郡主!夏晚照!”杨氏彻底急了,什么也顾不得了:“你疯了,我们是荣国公府!”
夏晚照还是没看他,地上父子俩,谁敢爬起来,她就踹谁。
一脚比一脚狠!
也压根不看位置,屁股,脑袋,肩膀,腰,怼上哪是哪。
杨氏扒拉她,夏晚照也不客气,反手一推,后者便重重落在地上。
一家三口,三代同时屁股着地。
夏晚照表示很满意。
终于,三人乖乖地不挣扎了,也不再口出狂言了,夏晚照才甩着马鞭,走到已经看呆了的周妙音面前。
“看见没有?拳头就能让他们听话的时候,为什么要白费口舌呢?”
“太医说你一身都是毛病,可最大的病,还是郁结于心。”
“你是不是傻?”
“你爹是谁?当今镇北王!你又是谁?当今陛下亲口御封的正一品端静郡主!这是你爷爷,你伯父,你亲弟弟,三代人在北境鞠躬尽瘁换来的!顶着这样的家世,这等身份,你好意思在这里受这群王八蛋的气?”
“你以为受气的是你?是你身后千千万万个镇北军!是你爹镇北王!是你家世代为国尽忠,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誓死护国护家的忠魂!”
“你把日子过成这样,你对得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