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清手中的筷子顿在了空中,抬头看向了青梧:“什么时候的事儿?”
虽说经过质子府玩忽职守一事,永嘉帝对顾朗的惩治一定会有的。
但把爵位给夺了,还是有些出乎她的预料的。
估计张家把事儿给闹大了。
“就半下午的时候,听说传达圣旨的太监宣读了陛下的圣旨后,顾老夫人当场昏厥了,好不容易被掐醒,在看到侯府的匾额被摘走之后,吐了一口血又昏迷了!
现在醒没醒还不知道!”
青梧的话里有幸灾乐祸的成分在。
因为之前从慕夏口中知道了那一大家子人都是什么德行。
所以她觉得落的如此下场,纯属活该,自作自受。
“顾斐呢?他什么情况?”
虽然沐云清心头没有那种大快人心的感觉,但对顾朗母子也确实升不起同情心来,她只关心顾斐的情况。
“听说张家的人想把小侯爷接到张家去,但遭到了顾家族长的反对,认为小侯爷是顾家的嫡长子理应留在顾家。
最后小侯爷谁的也没听,坚持搬到了他母亲生前置办的一所宅院里,说从此自立门户,跟顾家再没瓜葛,若是他们不满意的话,他就改姓张!
张家的人压着顾家的人,硬是把小侯爷从顾府抬了出来……
对了,小姐小侯爷搬到的那个院子就跟我们王府隔着一条街!”
沐云清
:……
这厮是故意的吧!
不过到底是搬出来了,她打心底里为他高兴。
只是稍后又疑惑了:“他没让闫氏还嫁妆吗?”
提到这个,青梧更来劲儿了:“当然有,小侯爷放话说看在他暂时还姓顾的份上,再宽限闫氏三日,三日后若是还不还,他就报官抓人抄家!”
抄家?
沐云清嘴角抽了抽,这一招绝啊!
前脚搬了出去,划清了界限,这后脚就抄家!
这家伙要是早这么干脆,哪至于如此?
如今可就是看顾朗对闫氏的情谊还剩下多少,愿不愿意替她倾家荡产善后了!
不管怎么说,这事儿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沐云清从情绪中抽出后对慕夏吩咐一句:“等会让魁伯派个人过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慕夏点了点头。
她觉得这是应该的。
小侯爷还病着,身边除了一个卫松,就没什么可用的人,她们沐王府又离的那么近,不去招呼一声也说不过去。
“小姐,您说那闫氏怎么那么坏?那么贪婪?害了小侯爷的母亲不说,还占了人家的嫁妆,试图害死人家的儿子!
她也是做母亲的,怎么就做的出来?
你说她心狠手辣吧,她娘家都坑成那个样子了,临了还不忘转移钱财……
真是让人搞不懂!”
难得见青梧这副思考人生的样子,沐云清好笑之余替
她解惑:“这有什么稀奇的?人的善恶都是有选择的!
闫氏这样的人也不少啊。
你看西院的孙氏和钱氏不都是如此么?
恨不得我和祖母死,但是对娘家却是无止境地付出……”
沐云清说着自己也感慨了起来。
怎么过来后,自己碰到的都是这个德行的人?
不过孙氏把自己给作死了。
钱氏进了牢房,这闫氏眼看着也差不多了,可见老天爷还是公平的!
说起西院,青梧又愤愤了起来:“也是小姐命大,不然也会跟小侯爷一般被折腾掉半条命了!对了小姐,二夫人也会被砍头吗?”
孙氏那个时候,青梧和慕夏还来王府,所以并没太多感同身受。
可是对这个钱氏做的恶,她们都是亲身经历过的。
所以对钱氏的恨比孙氏要深。
强烈盼着她早点死!
不料沐云清想都没想地道:“不会!”
“为什么?”
青梧和慕夏齐齐惊呼出声。
“孙氏是弑母,罪大恶极才被判了斩刑,钱氏跟我顶多算是后院的矛盾,严格说都到不了被收监的资格,只能家族内部处理!
之所以被关着,无非就是被扣上了勾结山匪的帽子。
只是这罪名总有拖不下去的时候。
到时估计就能回家了!”
沐云清的解释,让青梧和慕夏更是吃惊:“回家?那她之前做的污蔑您的那些事儿
就算了?还有若是能回家的话,那钱府和二房的人为何还屡次三番地找您?”
看着她的两个丫头气愤的样子,沐云清笑了笑:“污蔑我的事情,算不算得了,那是我说了算!
至于钱府和二房的人急赤白脸地来求我,不过是他们自乱阵脚。
他们觉得人是燕王让抓的放不放都是燕王说了算。
殊不知在大雍的律法面前,燕王也只有遵守的份儿!
这二房的人糊涂也就算了,钱老太爷也如此,难怪这钱府败落了……”
说着沐云清摇了摇头。
听沐云清这么一说,青梧忍不住道:“可这皇家的人历来都是有特权的……”
话没说完,就被沐云清给打断了:“别人如何我不敢说,但以我对燕王的了解,他不会!”
这话说完沐云清忽然觉得哪里不对,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慕夏,果然见她在偷偷地笑。
沐云清顿时有些脸热,随后给自己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