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纪衍诺是在齐国做质子的时候,玩过投壶?
叶浮珣忽地心中一紧:“徐公公,殿下他在齐国玩投壶的时候,是发生过不愉快的事吗?”
所以徐公公才会有这么忌讳的神色出现?
徐公公悄悄地觑了眼场中央的纪衍诺,叹口气看向叶浮珣,压低了声音道:“殿下七岁那年去了齐国,就被齐国众皇子逼着玩投壶。
那些皇子们手段卑鄙,殿下为此学了一手投壶好技。”
一想到纪衍诺任人欺压凌辱的日子,徐公公一双老眼都冒出了泪花。
想那时候,若是殿下投不进一次,那些皇子就逼着殿下从胯xia爬一次。
殿下忍辱负重,半夜里爬起来偷偷练投壶。
直到练就一手高超的投壶技巧。
让那些皇子索然无趣,换了别的法子继续折磨他。
本以为投壶这种事情,殿下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愿意接触。
哪知今天,却竟然亲自下了场。
叶浮珣觑着徐公公润湿的双眼,不由心下懊恼。
若早知会有这样的往事,她绝对不会表现出一丁点对投壶的兴趣。
那厢晋王爷已经叫嚷着开始投壶了。
“每人十支箭,投中多者胜!”晋王朗声道,
“难得咱们兄弟齐聚,先定个规矩。输的人要怎么惩罚?”
楚王抚掌:“就按平时的玩法,输者绕着圈子蛙跳三圈。”
“那可不行。”晋王果断拒绝,“咱们得来点有新意的!”
秦王浅浅含笑:“皇兄有何想法?”
“不若这样,输了的人趴在地上围着咱这圈子爬上一圈?”晋王嘿嘿一笑,目光从纪衍诺脸上扫过,“太子意下如何?”
纪衍诺面无表情:“可。”
“好!”晋王高兴得直鼓掌,“还是太子爽快!那咱们就……”
然而他话音未落,不知是否因为兴奋过度,整个人就从椅子上摔到了地上。
场子霎地一静。
晋王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瞪了眼身旁伺候的小厮,重新坐回到位置上,“咱们开始!”
叶浮珣就默默地掩嘴笑了一下。
该不会是触霉头的功能起作用了吧?顿时有些小期待。
投壶开始。
秦王起身上前,第一个投壶。
他技巧颇佳,十支箭中了九支,引来围观者一阵喝彩。
接着是七皇子上前,十支箭中了八支,同样有不少掌声。
楚王站起身,走到纪衍诺身边拍了拍他:“太子弟弟,不用怕!”
言罢,他
信手拿起箭筒里的箭矢,胡乱往场子中央的壶扔了一轮。
“十中五!楚王这是故意的啊!”周围有人起哄。
楚王拱手一圈:“一时失手,一时失手!”
晋王刚喝了一口茶,见楚王放水,张口就想喊两嗓门让重来。
哪知话还没到嘴边,就被水呛得咳红了眼,差点没背过气去。
待他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抬头一瞧,见纪衍诺已经起身走到了场子里。
‘格老子的!便宜纪衍诺这小子了!只不过,说不定这小子连五支箭都中不了,本王一定压着他趴着爬一圈!’
叶浮珣蹙眉地瞥了眼晋王,紧张地往纪衍诺身上看过去。
就见纪衍诺信手执起一支箭,随手一弹,箭矢便稳稳当当地落中了壶里。
一支,两支,三支……六支,七支……九支,十支!
一支比一支快,一支比一支稳!
围观者各个张大了嘴,沉静一瞬便爆发了剧烈掌声。
太子殿下这是真人不露相啊!
十支全中!又快又准!
纪衍诺嘴角淡淡一扯,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晋王,抬步往座位走去。
“殿下,您真是太太厉害了!”叶浮珣站在纪衍诺身后,璀璨如星的双眼写满了
激动,她挥舞了下小拳头,“十支全中!”
纪衍诺望着那张将欢喜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的容颜,心中滑过融融的暖意:“不过雕虫小技罢了。”
“晋王,该你了!”楚王大嗓门地吼了一声,将一脸错愕的晋王唤醒。
晋王扶着座椅把手站了起来:“来了!”
‘不可能!纪衍诺那小子怎么可能十发十中?一定有古怪!’
叶浮珣听着晋王心底的声音,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又听晋王心中道,‘不成!还得想个法子整这小子。’
语落,就见晋王走到场中央:“太子殿下竟然私藏一手投壶绝活,让皇兄们长见识了!咱俩这下一轮不如提高难度,壶里装上酒水,不仅要投中,而且不得溅出一丝酒水!如何?”
“若是溅出酒水又当怎样?”纪衍诺神色不动。
晋王大声道:“那就罚他将溅出来的酒水舔干!”
顿时周遭一片笑声。
晋王看向纪衍诺:“太子,敢跟皇兄玩一场不?”
纪衍诺薄唇微勾:“有何不可?只不过,这一轮晋王似乎还没投壶,莫不是……输不起?”
晋王嘿嘿一笑:“太子殿下大可问问大家,投壶这件事儿,本王还从来
就没有输过!”
他撸了撸袖子,一把拿过旁边的箭筒走到投壶处。
晋王取出一支箭来。
全神贯注地瞄准,扬起手投壶!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