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满门入狱,赵靖川收了手,才转过身,就在人群中一眼就瞧见了那个明媚艳丽的姑娘。
对上李黛鸢的眸子,赵靖川下意识僵住身子,握着剑柄的手也不由得松开了些。
李黛鸢只瞥了他一眼,而后便移开了视线,拉扯着身侧的婢女,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赵靖川神情微动,望着她的背影,当即就想追上去。
“小侯爷,要将这些人关押在何处?”
身后传来动静,赵靖川眸子闪了闪,刚抬起的脚又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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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果然不出谢锦华所料,公主归京,当真要游街三日,再瞧见云和公主又打扮的花枝招展走在街上时,百姓们已经生出了一些怨言。
偏生上位者没有察觉,仍旧我行我素。
梁晚余孤身坐在铺中,后院生着火,鼻尖涌入药膳的香气,面前摆着账本,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脑海里都是谢昀的脸。
他究竟是如何混到云和公主跟前去的……
正想着,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
梁晚余缓缓抬眸,嘴上还说着,“对不住,今日铺子不营……”
话刚说到一半,突然撞进了谢昀眼中。
谢昀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她,慢悠悠道,“梁晚余,你就在这里躲着讨生活?”
梁晚余面上的笑意烟消云散,眼神变得冷凝,“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是没被打够吗?”
闻言,谢昀面色微变,旋即恢复如常,低头轻笑,“晚余,你也回来了对吧?”
梁晚余瞳孔猛地一缩,不可置信的望向他,“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晚余,你是真听不懂,还是在同我装蒜?”谢昀挑眉,狞笑着上前,“这一世所有的一切都变了,若说这里头没有你的手笔,我怎么会信?”
梁晚余指尖狠狠掐进掌心,面如白纸。
“可惜了,让你先起步一阵,你都不是我的对手。”谢昀与她只隔了一张桌案,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不过如今的你,可比上一世那个榆木疙瘩强多了。”
“你上辈子嫁给了我,这辈子也依旧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谢昀凑近她,语气轻浮,“告诉我,谢庭玉那个废物有没有碰过你?”
啪的一声,谢昀的脸被扇歪过去。
谢昀怔住,而后用舌尖轻轻顶了下腮帮子,徐徐转眸望向她,勾唇笑道,“无妨,我上辈子做了错事,一心都在陆嫚嫚那个贱人身上,晚余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
“若是一巴掌不能消气,不妨再打我几下。”
见他如此无耻,梁晚余气得浑身发抖,咬牙问道,“你这个卑鄙小人,合该被千刀万剐,无后而终!”
谢昀听了她,不但不恼,反而还咧嘴笑开,“不打紧,我如今是云阳公主的救命恩人,谁能动弹我分毫?”
梁晚余一愣,旋即回过神来。
怪不得…怪不得他能守在小公主身边,风风光光的陪车游街。
“晚余,无论再来多少次,成功的只会是我。”谢昀勾唇,视线落在她脸上,低声道,“只要你愿意跟了我,我们重新开始,我可以不计前嫌,与你做一对恩爱夫妻,可好?”
“你在得意什么?”
谢昀脸上的笑意僵住,喃喃问道,“什么?”
“我问你在得意什么?”梁晚余缓缓抬眸,语气平淡,眼底尽是不屑,“无论重来多少次,你仍旧是那个只会靠着女人谋生计的废物,一招三用,甚至连新招数都不肯费心琢磨。”
“谢昀,你又蠢又坏,真正有本事的是你背后的那几个女子,才将你托到连自己都不敢想的高度。”
“离了女人,你又算得上什么?”
梁晚余一席话毫不留情,将谢昀的脸踩在脚下践踏。
谢昀沉了脸,突然抬手掐住了梁晚余的脖子,指尖用力收紧,“梁晚余,上辈子你不过是我的一条狗,摇尾乞怜,我就赏你一口饭吃,如今你活得不一样了,也休想瞧不起我!”
梁晚余喘不上气,力气敌不上他,却又不甘心如此落在他的手上,趁他不注意,飞快拔下发簪,朝着他颈间刺去。
这一下,梁晚余是下了死手的。
奈何谢昀对她多有防备,头一歪,躲过了致命一击,却不慎被簪子刺破了耳垂,一瞬间,鲜血直流。
谢昀松开了手,望向梁晚余的眼神阴沉可怕。
梁晚余坐在椅子上,平稳呼吸,眸中同样难掩杀意。
“梁晚余,你真是有本事了。”
谢昀勾唇狞笑,眼底闪过一抹玩味,“你最后日夜烧香拜佛祈祷,求上天不要让我重返朝堂,若我起势,一定不会放过你。”
“小姐……”
后院传来声音,谢昀听出是那个将自己毒打了一顿的婢子,笑容一僵,急忙捂着耳朵转身离开。
恰逢他出门,玉竹正好推门进来,一眼就瞧见了瘫坐在椅上的主子,顿时变得慌乱,“小姐……这是怎么了?”
前世的记忆涌上心头,梁晚余敛下心底的惧色,眼神变得坚决,用力抓住玉竹的小手,喃喃道,“玉竹……不必等了,杀了他…杀了谢昀……”
先前谢昀蠢笨,又没了陆嫚嫚那个军师坐镇,她本不放在眼里,想着让他死的天衣无缝。
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谢昀也重生了,他有着上一世的记忆,即便没了陆嫚嫚,他也依旧勾搭上了更厉害的姑娘。
此人,留不得了。
玉竹察觉到她的不对